很奇怪,今天居然没有惩罚不许吃饭,原本都做好准备了,现在突然没有,这就让云欢的心里升起了警惕之意。
“小欢啊,你以后要听话,乖乖地跟着姐姐读书,不要再淘气了,你看把师娘气成什么样子了,从今后要改知道吗?”
母亲的一顿揍都比不上小武姐姐的两句话,在这个家里,小武姐姐几乎能做一半的主,家里的大小姐与其说是云暮,不如说是小武,现在早就嫁人了还是那样的讨厌。
“师娘啊,其实咱家小欢已经长成大小伙子了,上一会偷偷地闻我的衣衫,知道分辨脂粉香味了,这可是大小伙子才有的毛病。”
听到这句话云欢把眼睛一闭,知道狂风暴雨来了,果不其然,鸡毛掸子又落在自己身上,这一回真的很疼,娘亲下了死力气。
“我是管不了你了,你爹爹在西域征战,为娘管着偌大的一个家,对你少了管教,谁知道你变成了一个下流胚,小武是你姐姐,怎么也这样胡为?”辛月听到小武说的话,几乎要崩溃了。
小武将辛月拉扯到一边小声说:“师娘,您弄错了吧?为什么小欢闻我衣服您就说他是下流胚?我小的时候,也喜欢这么干,喜欢闻您的衣衫,师父的衣衫,这么说我岂不是也成了下流胚,我就是想从衣服上的味道找到亲昵感,对小武来说您二位衣衫上的味道可以让我感到安宁,尤其是师父衣衫我房里一直有一件,没事干还喜欢穿穿,难道您就没有闻父兄衣衫的习惯?”
辛月这个时候完全目瞪口呆了,只能呆滞地僵在那里听小武说这些奇怪的话。
“咱们书院最近有一项发现啊,小兽其实就是依靠味道来分辨自己母亲的,狼群也是依靠气味来分辨自己的族群的,我们是人,可是也有兽性,越是感觉灵敏的孩子就越是能觉察到这些细微的不同,我敢说小欢能依靠味道分辨出家里的每一个人,这是长处,可不是什么缺点。您要是不信让小欢去调香,一定能调处非常好的香水出来。”
辛月怀疑地看看小武,发现她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非常的真诚,虽然小武喜欢闻夫君的衣衫有些奇怪,不过家里的怪人已经足够多了,窗台上就站着一只快要成精的大公鸡,谁家会把公鸡养八年?见多识广的辛月终于安静了下来,想到了外面那个对于夫君的传说立刻就转变了念头,把鸡毛掸子塞给小武说:“好,你是你师父的好徒弟,现在你小师弟成了混账,那就你去教,反正你们是一脉相传,我这么做也算是对得起你师父了。”
小武见辛月气冲冲地被丫鬟簇拥着出了前厅,似笑非笑地对云欢道:“师父是宾媚人,小杰是宾媚人,我是传说中的狐媚子,小欢,你来告诉我你该是什么?说说。”
云欢努力的把身子往后仰,就是这个样子,就是这个样子,小武姐姐就是这样一副邪恶的样子,美丽的脸庞都要碰到自己脸颊上了,但是那双眼睛好像是死鱼的眼睛,不管是谁都感觉不到半点的美感,只有冷飕飕的寒气从脚底板一直上涌到脑门上。
“小武姐姐是妖怪!”云欢惨嚎一嗓子就窜出了前厅,飞一样的向自己的房间跑了过去,咣当一声就将大门紧紧的合上,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小武看着远遁的云欢,拿手指敲打着桌子所有所思的自言自语:“不管有没有白玉京,我们是不是该重新弄出一个白玉京出来?”
同一时间辛月也在思量,程夫人私下里悄悄地问过自己关于宾媚人的传闻,开什么玩笑,夫君就是夫君,怎么会是什么劳什子宾媚人,听名字就不像是好人的名字,虽然在先秦时期确实是一位智计无双的厉害人物,说到底不过是一个说客罢了,在大唐说客也有很多,全都挤在东西二市帮别人砍价呢,拿说客来比喻夫君,这是对夫君的最大侮辱,比败家子,纨绔之类的言辞更加的恶毒,纨绔子,败家子,也必须是身份到了一定阶段才能有的名号,说客算什么。
不过小武和小杰明显的不一样,就算是和莳莳这个大师姐比起来也有很大的不同,他们的行事方法像绝了夫君,胆大包天,却能过的自由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