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三惊的陇右诸州县,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欢声雷动,马上的斥候信使用不着自己下马,立刻会被驿站的兵丁从马上扛下来,洗漱灌水再加上捏腰,只想从信使嘴里多得到一些西域的消息,那些突厥人还有吐蕃人到底会不会再来。
“来个屁啊!现在轮到我们追了!”信使嚣张的吐掉嘴里的鸡骨头接着说:“你们不知道到那一仗打的,天昏地暗鬼神愁啊,前几天你们这里也下沙子了吧?就是爷们作战扬起来的沙子。”
见听众无不倒吸了一口凉气,信使心中得意剔着牙齿说:“大帅说杀了十万,至于是不是这么多也没法子数,都是支零破碎的尸体,最后只能数耳朵,大帅还只要左耳朵,你们想啊,火油弹一片片的打过去,沙子都烧化了,你还能指望留下一只耳朵?”
“不公啊,光是老子就砍折了两把刀,第三把刀都只能当锯子使。”
听了信使的话让人肃然起敬,这样的好汉都只能被大帅当做信使跑路,军中不知道还有多少虎狼之士正在整戈待旦。
眼看着驿马备好,信使拎起没吃完的半只鸡,上了战马再次向关内狂奔起来,这样的大消息千万不敢耽搁了。
信使在狂奔,每过一个州县就在背上多插一面小旗子,留下一个个欢呼的城镇,眼看着就要进入长安城,一群信使给自己换上战衣,上面的血迹都没有擦拭干净,从怀里取出烟灰胡乱的涂抹到了脸上,这是路过乱石城的时候长史大人亲自吩咐的,进入长安城的时候越狼狈越好。
喝了一口水清清嗓子,所有人在将自己的嗓门调整到了最佳状态之后对视一眼,默契的上了战马,大军打胜仗固然重要,但是这些表面文章也一定要做的漂漂亮亮,长史说的太对了,仗是大帅带着弟兄们打出来的,万万不能让它在封赏上有半点的损伤。
“龟兹大捷!阵斩十万!”
猛然间爆发的嗓音惊得树林子里的鸟儿都窜了起来,五十余骑排着整齐的队形威风凛凛的向长安城奔去,这辈子也没有几次能在长安城跑马的机会,此时不显摆,更待何时。
“龟兹大捷!阵斩十万!”
城门官一愣,手搭凉棚往西面一看,只见五十余骑烟尘滚滚的奔了过来,隐约能看见帽盔上红翎,这是红翎急使,什么地方大捷了?
“龟兹大捷,阵斩十万!这一次算是听清楚了,是龟兹,郭帅阵亡的地方,城门官疯狂的推开城门里的行人,不管他是勋贵还是百姓,统统靠边站。”
彪悍的西安人还没有张开大喉咙喝骂,就看见远处跑过来的红翎急使,赶紧悄悄地闭上了嘴巴,被红翎急使踏死了白踏。
还以为这些人带来的又是哪里起狼烟的消息,最近长安人已经被这些消息整麻木了,全世界的人都不喜欢大唐,现在正在合起伙来攻打大唐,听说将士们在外面守得很辛苦,大将军都有阵亡的,这让人心里直发虚。
“龟兹大捷!阵斩十万!”信使拼着老命吼出了这一嗓子,就从城门洞子里疾驰而过,马速没有任何形式的放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