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鹏程自云烨走后就坐在自己的桌案上喝酒,他有点理不清眼前的形势,一道水监令牌命他全力配合黎大隐,却不知道配合他做什么,从这短短的时间里,傻子都能看得出黎大隐是在针对云烨,能在大唐长安城横着走的除了皇族,谁有这个这个资格,或者胆子。
水监难道不该是管水的官员么?六品官在长安城多如牛毛,他黎大隐为何就能在自己这个从三品的侯爵面前耍威风?
“鹏程老弟,不要多想,你马上也要加入我们都水监了,云烨其实也在考察之列,他既然不喜欢,那就不要管他了,迟早会收拾他,你看看京城里还有那些少年英杰可以介绍给我。”黎大隐揽住李鹏程的肩膀又恢复了那副笑嘻嘻的样子。
“我没打算加入什么都水监,你能让郑公下令,命我全力配合你,我能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分清楚,这是公事,你我的交情还没好到称兄道弟的地步。”李鹏程喝了两口酒就想清楚了自己到底该怎么做,蹭地一下就扶着案子起来,甩开了黎大隐的胳膊,这是一个不知道底细的人,也是一个没名堂的人,既然云烨,长孙冲,李怀仁,萧锐这些比自己聪明的人都认为此人不可深交,自己还是离远些比较好。
不一会,偌大的大厅里就只剩下了黎大隐一个人,这家伙坐在空荡荡的大厅里看着一片狼藉的现场,嘴里不断地嘀咕着这些混账行子,也不留下一个人来付账,自己这个六品官怎么能支付得起这些费用,好在这些女人都是教坊司的女子,都水监的令牌或许能顶银币花花吧,想到这里,黎大隐就一拳砸在桌子上,朝着门口低声说对自己说道:“老子在荒野里啃了三年多的咸菜,一事无成已经是都水监里的大笑话了,老子就不信你就是一堵密不透风的墙,就算是变成老鼠打洞,老子也跟你耗上了。”
云烨今日休沐,原本就该早早回家,只是架不住李鹏程的苦苦哀求才去教坊司青楼小坐片刻,那里的女子都是犯官的家属,云烨从来都不会去那里寻欢作乐,地方,场合,人都不对自然要早早的离开。
骑着旺财在泥泞的小路上看初春的景致远远胜过了躲在屋子里欺负那些歌妓,黎大隐给他留下的印象很糟糕,这就是一个超级的混蛋,下回如果再敢来纠缠自己一定把他的腿打折,奶奶的,看老子能看的如此贪婪,这家伙还是第一个。
第四十九节 都水使者
人掉进井里的时候,云烨一般不往井里扔石头,但是当他掉井里的时候别人似乎并没有对他表现出足够多的宽容,尤其是辛月,不但大哭,还要再跳一次井。
事情要从昨日说起,云家后花园的水井从十天前忽然间不出水了,没过三天,井里的水就不见了,这口井的水很好,云家全家喝的水就来自这里,没水了,这就非常的糟糕,恰好来家里做客的袁天罡掐指一算,说云家今年命犯小人,导致这口上好的水井水脉断绝,在风水上属于大凶征兆,必须请老君观的道德高士念经才能辟邪。
为了安抚老奶奶和辛月,云烨出了一百枚银币请老袁出马,这就念上一段经文,赶快把井水催出来拉倒,家里还等着井水做饭呢。
老袁也不含糊,亲自在水井边上走了一遭,经文念了,法事也做了,银币也拿走了,可是井水就是不见出来,云烨的钱想被糊弄走难度很大,神仙也不能只拿钱不干活,一份耕耘,一份收获,不劳而获是不对的,在云烨拽着袁天罡袖子要自己的一百枚银币的时候,辛月已经羞愤得要投井自杀,满大唐能干出这种事的就自己的夫君。
云寿,和云暮自然站在爹爹这一边,也帮着爹爹向袁天罡讨要自家的银子,辛月拿夫君没办法,但是对于两个小的哪里会客气,一顿鸡毛掸子就把两个孩子撵跑,并且哀求丈夫不要再丢人了。
云烨没法跟辛月讲道理,自从热气球上天了之后,自己就变成了福禄寿喜一样的喜神,袁天罡哪里会在乎一百枚银币,他在乎的是这一百枚银币出自云家这件事,能拿到这一百枚银币,他就能把故事说成一部新的传奇故事。
经不住辛月的哀求,还是让袁天罡得逞了,老道走了,家里水井的问题依然没有的都解决,刘进宝去了井底下,上来说水井底下没水了,挖出来的过滤水质的沙子都已经快变干了,水脉已经跑的不知去向了,需要重新找水脉打井。
水脉能跑只能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地底下的地质发生了变化,至于发生了什么变化云烨心知肚明,家臣们挖的地道看样子已经到了花园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