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趣之外就是无趣,一群人抱着十几岁的小姑娘猥亵,实在是让云烨从心底里感到不舒服,自己虽然算不得好人,多年的人生戒条还是起作用的,船舱里待不成了,云烨端起一盘子葡萄走到外面,楼顶上微风徐徐,正是提神醒脑的好去处,李承乾,李泰不喜欢这些,早就出来到第二层下棋。李恪虽然喜欢,但是兄弟三人如果只有自己像个色鬼,也不像话,强忍着馋涎坐在旁边看那两个下围棋。
不打扰他们,云烨从外面上了船顶,没有脂粉气,没有乱七八糟的呻吟,很不错的地方,船板很干净,就地坐下,吃着葡萄欣赏曲江上的风光,船在水里慢慢滑行,底层有摇桨的,有一下,没一下的滑动,都是懒懒的。
“客人可要听曲?”一个小小的声音传过来,回头望,才发现一个穿着绿衫子的女子缩在角落里发问。
歌姬见了客人还要带面纱的比较少见,可能长得不好看,被船舱的那群禽兽给撵出来的,都要生活,没必要糟践人,云烨随手一个银饼子就甩了过去,把头枕在手背上吁了一口气说:“好啊,我想看看天上的云彩,再听着远处的梵唱,如果你有舒缓的曲子弹一首那就太好了。”
绿衣女子高兴地捡起银饼子,离云烨稍微近一点,取出琵琶,就开始弹奏,不知道谈的什么,但是让人很是松快,并且这声音融入到梵唱里并不让人感到突兀。
佛家的梵唱似乎特意改良过,节律一直都是平缓的,就像是一缕清风无意中掠过耳稍,又像是一汪潭水被风吹皱,涟漪涌动,一波一波的轻轻拍在岸上。
这些天见惯了长安的悲欢离合,有人欢喜有人愁,人世间的各种嘴脸在这些日子里全都看了一个遍,云家虽然紧闭大门,但是夜晚那些妇人的哭声会传的好远,每到这时候,辛月就会把头紧紧地埋在云烨胸前,再拿被子捂住自己的耳朵,奶奶念佛念得越发勤勉,不只是在庆幸还是在后怕。
想到这些,云烨就想唱两嗓子黑豹,可是这样做会吓坏船上的人,只好搜索枯肠,总算是拼凑出了一首能唱的歌。
“清风笑,水涟涟,谁家富贵绵绵柳如丝,花如海,锦绣成堆笑无常、昨夜寒窗寂寂,今日白勿满房,且饮一杯,醉倒在名利场。”
“我自爱看碧水悠悠啊,不管他明日惆怅。”
不三不四的随着绿衫女子的韵调随意哼哼,那个女子却把韵调又拔高了一些,最后停了下来,小声地问:“客人心里不畅快?”
云烨奇怪地看了女子一眼,这话她不该问,也不能问,明显的入行不深么,不过也好,那些假模假样的奉承也实在是听腻了,反正没人,就和她聊聊天也好。
“是啊,没意思透了,满世界都是这个样子,有哭的总有笑的,都想一辈子锦衣玉食,抓住了总也不肯放手,没了再继续去挣就是了,祖先不就是这么干的?”
“小女子不懂这些,只知道客人想安静一会,我再给您弹奏一段曲子好么?”
“你不用懂,只需要听着就是,想弹曲子就弹,你弹你的,我说我的,你弹痛快了,我也就说痛快了,各取所得如何?这些银子全给你。云烨从怀里掏出所有的银子一股脑的推给了那个女子。”
女子把身子往后缩一缩,小声地说:“小女子只是乐师,用不了这些钱的,您前面给的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