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惊愕地看着李二,她不敢相信,以那两个小子的心性也能轻松做出丈夫出的难题,不过这种惊讶只是一瞬间,就笑了出来说:“人常说虎父无犬子,您的儿子做出您出的难题,也不是什么让人不敢相信的事情,孩子长进您该高兴才是为何愁眉不展?”
“书院两年的教育,抵得上朕十年之功,现在你何时听说过,李佑,李黯胡闹过?以前还会犯那些让人齿冷的错,可是现在回到宫里,不是陪着他母亲,就是在长安规规矩矩的游玩,皇宫里考校他们学问的先生都对他们刮目相看,可见皇家的教育到底是出了毛病。”
“陛下这是在责怪臣妾呢,教导不好孩子是臣妾的过失。”长孙也有些迷茫,李佑,李黯身上的变化可谓翻天覆地,骄纵,蛮狠,阴毒,渔色,这些毛病居然一样都没犯过,虽然没给以前欺负过的宫女,太监道歉,但是却给了他们很多的银钱作为补偿,现在这两个孩子如果没有以前的恶名声,谁都不会把两个文质彬彬的少年和那些恶事联系在一起,为此,阴妃为了感谢菩萨足足吃了一年的素。
“朕不是在责怪你,就是朕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变化,当初云烨说把他们交给书院,我们就不得过问,哪怕是一些奇怪的事情也不许过问,然后就有了李佑被云烨换心的事情发生,李黯就被绑在柱子上,声称自己亲眼看见云烨破开李佑的胸膛,挖出来了心,给他换了一颗大羊的心脏,虽然刘献把前因后果都给我讲了个通透,可是朕还是不明白,既然是假的,为何会有如此明显的变化?”
“云烨说久居芝兰之室,久而不觉其香,用这句话搪塞朕,现在想起来,这个混蛋是在骂朕,因为这句话还有上一句,久居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小子,敢说朕的皇宫是鲍鱼之肆,等你回来,朕就把你关进鲍鱼之肆,罪名是现成的,殴打郡王,孙嫔哭的让人心烦,就让李元昌得意一回。”
“陛下,不妥啊,云烨这回可是吃了大苦头,险死还生的给您运粮食,找财宝,有大功于国,一回来您就处罚他,恐怕不妥吧。”
“是有点不合适,那就等他下回犯错,一起处罚,反正他总是犯错,朕想抓他的尾巴,很容易,嘿嘿嘿……”
当李二说这些话的时候,云烨正蹲在船上拿着筷子捞鱼,标准的水煮鱼,锅子上面飘着厚厚的一层红油,青色的花椒串子散发出一股的浓香,洁白的鱼肉在锅子里翻滚,洪城嘴里含着筷子,就等着鱼熟的那一刻。
“嘴里的筷子你要是敢塞进锅里,我就把整口锅子扣在你头上。”云烨对洪城发出最严厉的警告,洪城这家伙吃起饭来总是舍生忘死的,什么礼仪都不顾了,何忠武就文雅多了,按照云烨的吩咐给自己调油碗,无舌也坐的端端正正的,面前放了两双筷子,随时准备出击。
锅开了,云烨才吃了一块,无舌就已经给自己捞了满满一碗,洪城也不甘示弱,烫的兮兮哈哈的也不住嘴,就连何忠武也给自己夹了两大块。
锅里已经没有了,只好再从旁边的鱼盘里倒进去一些,准备下一锅。
“侯爷,这是下官这辈子吃到的最美味的东西,咱们关中人原来不喜欢吃鱼,牛羊肉吃惯了,吃不来这些精细的东西,错过了如此美味,实在是不该啊。”说完又从自己的碗里捞出来一块,继续战斗。
“这次回家,说什么都不往外跑了,几乎绕着大唐的边境跑了一个大圈子,人家都是在名山大川游览,赋诗高歌,只有我哪里倒霉去哪里,关中的好地方都没有去过几个,亏大了,所以回到家里,先蒙头睡他个昏天黑地,然后再好好地在家里陪老婆孩子,我的小妾就要生了,这时候我还在船上飘着,的确是不该,人一辈子到底想要些什么?什么时候是个够?我满足了,高官厚禄我有,娇妻美妾我有,对大唐我也尽心尽力过,所以我准备三十岁退休,好好地享受自己的生命,无舌,你已年逾古稀,不如趁这次立了大功,随我一起进秦岭混着,混着把这辈子过完,免得临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活得太冤屈。”
“云侯的话是正理,老夫回去就向陛下求告,希望可以得到恩准,这些时间,老夫越发的想要在林泉间悠游,钓鱼,喂鸟,下棋,这些老人家该会的东西老夫竟然一窍不通,老了才开始活命,这种滋味百味乏呈啊。”
听了无舌的话,云烨点点头,捞了一块鱼肉放在碗里,看着一脸尴尬的何忠武说:“你想在仕途发展,这又没错,尴尬什么,你对倭国山川风物了如指掌,正是朝廷需要你出大力的时候,多加把劲,倭国这个国家很特殊,你要多注意他们的动态,他们现在的谦卑,就是为了以后的猖獗做准备,虽然这个时间可能有点长,但是,绝对不能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