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眯了一会,李安澜又冲进来,一把掀掉云烨的被子,这还光着呢,就把官服往他身上套。
“你打算让我光着屁股去见客?”这就是一个没伺候过人的,连内衣都不给穿。
李安澜三两下从床里面找出内衣,一连声的催促:“快些,快些,冯盎来了,就在客厅,点名要见你。”
这可需要快点,越快越是穿不到身上,等衣服穿好,云烨也冷静了下来,洗了脸,上下整理一番,这才踱着方步来到前厅。
“哎呀呀,冯公大驾光临,云烨有失远迎,恕罪恕罪。”进了门见冯盎正在喝茶水,套话立刻就喷涌而出。
冯盎没动身,头都没抬,又喝了一口茶才说:“上回喝这茶还是在京城,不想在岭南也能喝到,实在是托了云侯的福,只是犬子的福薄,消受不了云侯打鼓的一片好意,惨死荒野,云侯就不给老夫说道说道?”
“我很想给冯公说鼓是山神敲的,但是见到冯公,觉得说谎话对您,对我都是一种侮辱。冯公,令郎抢我的女人,还准备做我儿子的爹,是可忍孰不可忍,所以我就去山上敲了几下鼓,您要做什么,晚辈接着就是。”
“好!敢作敢当,我大唐果然没有废物侯爷,如果今日你还敢拿山神来蒙骗老夫,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辰。”
老家伙一巴掌就把桌子拍散架了,桀桀笑着说:“你拿山神说事,老夫难道就不会也拿神仙说事?你被神仙一巴掌拍死了,这也算是一个好借口吧。”
一句话就让云烨冷汗直流,老家伙不讲理的德行他清楚,没想到他居然有一见面就发飚的胆子。
“事情出了,那就解决事情,老夫死了三个儿子,算他们有错在先,让你赔三十万贯不算讹诈你吧。”
冯盎果然是老狐狸,自己有三十几个儿子,死几个他并不在乎,每个儿子给家里捞十万贯,是个好生意。
“还好小子只杀了三个,要是都杀了,就是把大唐国库搬空也不够赔您儿子的。”
既然如此云烨就豁出去了,该死的无舌,孙仁师也不知死到哪里去了,还不来救命。
“你不要拿京城智戴的性命来要挟老夫,你说得没错,老夫的儿子众多,多死一个也不算的什么,但是冯家的老脸需要维护,为了冯家的面子,智戴的命算得什么。”
“云家不同,我家子嗣艰难,到现在就两个,少一个都不行,不管少了哪个,我都会用岭南所有人的命来填,冯公,你不妨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