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云烨发明了内裤,现在说不定早就赤条条的了,白头发的老婆婆把缺牙的嘴张的老大,手底下一点都不含糊,云烨知道自己的后背一定很惨,这连抽带打的,不要说晦气,就是福气也早就被抽没了。
被虐待完,妇人们心满意足的离开了,程处默趴在浴桶沿上同情地看着气息奄奄的云烨,牛见虎则把一瓶子烧酒递给云烨,希望他喝一口壮壮胆,还鼓励他:“咬牙把今天熬过去,好日子就来了。”
云烨像木偶,任由这些兴奋过度的妇人们摆布,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穿官服,还是上朝堂的那套,这破衣服为了挺括,衬了八层里子,昨天才笑话完穿冬衣的庄户,自己今天就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农历四月,阳历五月的关中,称为骄阳似火毫不过分,穿这一身,不捂出痱子才怪。
娶老婆就是个遭罪的事,尤其是到了古代,上一次娶老婆虽说西服领带的傻透了,这回穿正宗的唐人服饰,更傻。
来,先把里衣穿上,再把亵裤穿上,哦,错了,先穿袜裤,带子绑大腿上,衣服全用带子拴好,啧啧,少年人穿绯袍就是好看,哪像我家老爷,穿上都像螃蟹,没错,这话是程夫人说的,她以云烨的婶婶发的这话,可云烨怎么看她怎么像是在自己身上来找经验的,好为她那个傻儿子成亲做准备。
护心镜?我是成亲,不是上战场,揣这东西做什么?什么?武侯家都这样,是礼仪,在腰上绑了四五个玉佩,脖子上再挂上两条玉饰,脑门再绑上一条有玉石的布条,云烨认为自己可以开玉石店了。
五斤多重的宝刀挂上,头上再顶一顶紫金冠,如果再插上鸡毛,就是吕布吕奉先了。折腾完穿着,拜完祖先,牛婶婶发现一个大漏洞。
居然没擦粉,这还了得,众妇人一起拍额头,把云烨重新拽回来,摘下帽子,重新洗脸,宫里赏赐的绢花挑一朵红的,大的,准备插头发上。
在云烨以死抗拒之下,妇人们只是给他薄薄的扒了一层粉底,那朵宫花没逃了,被结结实实的插在紫金冠旁边,比头都大。
从早到晚一口水没喝,一口饭没吃,就被奶奶婶婶,姑姑,姐姐,撵出去接亲,旁边马上是一身青衣的程处默,脸白得像鬼,脑袋上也插一朵大红花,一张血盆大口似乎用了口媒子,面目呆滞,看来让他去应付娘家的那些妇人有些不靠谱。
还好从陇右赶回来的长孙冲就靠谱多了,虽说也没有人样子,一朵花遮住了半个脸,但是从他得意洋洋地表情来看,似乎很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
“虫子,一会就看你的了,处默已经废了。”云烨忧心忡忡的对长孙冲说。
“他一会只要负责挨打就成,其他的都交给哥哥来做。长孙冲很有自信。”
“挨打,谁会打我们?”难道会是女方家看到三个鬼怪登门,准备打鬼?
“是啊,挨打,还是乱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