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手就把周围的护卫撵走,见席子上只剩下云烨和吃果子的程处默,他知道赶不走程处默,就压低了声音对云烨说:“你知道今天你放走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的可怕是你做梦都想不到的,你红婶婶为什么会成为那副样子,就因为在这个魔头手上吃了大亏,老夫穷搜天下二十年,今日是离他最近的一次,小子,你会为你今天放走他的行为后悔终生。”
云烨笑着对李靖说:“李伯伯,你放心,他最好的归宿就是丧身北极荒原,你说得没错,这个人很可怕,因为他是疯子,所有梦想长生不老的人,不是疯子就是变态,您听不懂什么叫变态,您只需要知道刚才我也很想杀他,只是因为有万不得已的原因才放他一马,只是您掀开席子就明白了。”
程处默听到云烨这么说,掀开了脚下的席子,只见在席子下面有一个坑,唐俭和许敬宗蜷缩在坑底昏迷不醒。身边布满了硫磺,火油,干柴之类的引火之物,一条沾了油的麻布条,一直连接到熙童坐的地方。
李靖看到这些,恨恨的掷剑于地,对云烨说:“这老贼号称算无遗策,这次我们栽了。”
“都怪小子先前没有告诉李伯伯,否则以李伯伯的能力,他就算是神仙这会也难逃一死。”云烨必须把错误揽在自己身上要不然,李靖忽然变卦不去书院讲课了,云烨这才会哭死,至于田襄子会不会死,什么时候死,关云烨屁事。
第五节 长安风雨
车队被黄河里的冰块阻隔在河边已经四天,云烨不再着急回京,田襄子虽然是个疯子,他还有理智,不会做出伤害云烨家人的蠢事,只要家里安然无恙,云烨就放下心来中,准备好好的在房子里睡一觉,这些天睡四面透风的帐篷,让他腻透了。睡觉原本就是他的最大爱好,如今有了心情,有了条件,自然是要彻底的享受一下。
烧了一大桶烫烫的洗澡水,把自己全身埋进水里去,让温暖的水包裹着,水隔绝了外面的杂音,整个人似乎处在母体一般,他蜷缩着身子,任由自己在木桶里浮沉,直到肺憋得快要炸了,才把头探出水面,大口的呼吸,宛如获得新生。他一次一次尝试这种濒临死亡的感觉,乐此不疲。
自己的生活和所有人的生活截然不同,就像一个拙劣的剪辑员,硬生生的把两部完全不同的影片连在了一起,让自己这个演员如何把这场好戏演下去?
好在有一个无所不能的师傅,自己拙劣的表演所造成的漏洞都有他老人家来弥补,现在这个虚化的老师,在云烨心里已经逐渐幻化出完整的形态。
他不需要很高大,普通人的身高足矣,宽阔的额头充满智慧,脸上永远带着和煦的笑意,眼里没有一丝阴暗,胸前飘拂着三绺长髯,手里握着一卷书,却没有看书,总是用宠溺的目光看云烨。
谎话说了千遍果然就变成真的了,现在就是面对后世最精密的测谎仪,云烨相信提起自己的师傅,测谎仪给出的判断必定是错误的,就目前的状态,骗过测谎仪没有一点问题。
回去就找阎立本让他按照自己的描述画一幅人像,然后找个屋子挂起来,人家都有信仰,自己也需要有信仰,神佛是假的,都是臆想出来的幻象,自己自己也臆想一个,有什么不可以?
其实在云烨脑海的深处,他不是不相信神佛,而是从心底里有些恨神佛,想想自己刚刚穿越虫洞来到大唐,赤身裸体的站在荒原上向满天神佛求救,结果,神佛没有任何反应。如果没有那个马群,自己早就变成狼粪了。
所以他恨神仙,哪怕现在面前站着一位神仙,云烨的第一反应不是跪拜,而是痛骂。
从包裹里拿出自己的毛巾,这是从后世带来的,这两年内他很少用这条毛巾,只有在彷徨无依的时候,才把它拿出来,蘸上水,擦遍全身,似乎这样会带给她他一丝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