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明显是来拆台的,何邵的下巴都快举到天上去了,还拿着一根报废香肠吃得满嘴流油,看得那些军卒们直流口水。食品卫生防疫条例在这里没有市场。云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不知所谓的混蛋们一人举着一根香肠在火上烤着吃。
有他们后悔的时候,当毒大米,地沟油充斥他们饭桌的时候,云烨很想看看他们欲哭无泪的表情。现在物质太缺乏了,甚至可以说是贫乏,云烨很不理解李二为什么把每斗米的价格定在三文钱,粮食真的多的没出去了么?
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的乞丐?那么多饿肚子的人?贞观盛世只是一个假象,一个肥了豪门,苦了百姓的假象。
云烨让那些妇女又制作了一些护膝,给李靖专门用狼皮做了一副,他晚年的风湿病足足让他在床上卧了十年。
雪停之后的草原可以用滴水成冰来形容,太冷了,帐篷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北风一刮,冷入骨髓,开始有人被冻死了,晚上睡下,第二天就成了冰棍,就这样还被别人抱着取暖,说是挤一挤暖和。
云烨看着自己肿得和面包一样的手背,束手无策。那日暮的手也冻肿了,她仿佛没看见,依然匆匆忙忙的在军营里当土拨鼠,到处寻找食物,用来喂那十几张嘴。
李靖在盼望寒冷,越是寒冷他成功的机会就越大,云烨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的严寒,从早上到晚上自己似乎一直在发抖,火堆越发的大了,人离火堆只有两尺,胸膛被烤的快冒油了,后被依然有冷风刺骨,这是真正的火烤胸前暖,风吹背后寒。
何邵已经烧的不省人事,程处默特意搬过来照顾他,在云烨看来,那里是照顾,纯粹是要找一个暖炉,看着程处默抱着老何睡觉,云烨就想把程处默掐死。
再想不出保暖的办法,老何就会死在草原上,看着老何干裂的嘴唇,云烨给他用勺子一点点喂水,他像个婴儿般的张着嘴,想要多喝一点,只是不停抖动的身体让云烨怎么也灌不进去,水洒在外面的,远比他喝下去的多。
再坚强的人也有极限,在缺乏保暖手段的古代,这足有零下三十度的低温,会死很多人,历史上只记载了李靖的成功,却没有记载死伤了多少人,似乎那些人都只是胜利必须付出的代价。狗子把手放在裤裆里取暖,因为那里是全身最温暖的地方,在以前,会被人笑死,现在却没有人取笑,他的脸烂糟糟的,被冻成了青紫色,鼻涕结成冰就挂在嘴唇上,他们负责砍柴,这几天怎么砍,也跟不上烧。
云烨不知道爱基斯摩人是如何渡过严冬的,他们那里的冬天想必比现在冷的多吧,砌一个不大的雪屋,真的会有效?没办法,云烨只有拿来一试,反正雪也不缺。
他叫上了程处默两人拿着铲子,慢慢的盖冰屋。
“烨子,这个冰做的房子真的会暖和?”程处默冻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以前听师傅说过,我也没见过,现在咱们要在里等大总管他们回来,至少要住十几天,我不想冻死,就试试,但愿师傅不是忽悠我。”云烨嘴唇上也全是冰碴子,嘴早就没知觉了。
“老爷子不会骗咱哥俩的,咱快点干,还暖和一点。”对传说中的老爷子,程处默明显的比云烨有信心。
一个时辰之后,在云烨感觉快要冻死的时候,雪屋子终于建好了,门背对着风,不知是心理原因,还是真的有效,两人感觉到了久违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