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回报大总管,蓝田侯云烨奉大总管之命前来军前效力,请求归营。”说完又回到爬犁上继续睡觉。
什长面如土色,刚刚爬起来的老邢更是脸色煞白,军汉们平时野惯了,对顶头上司不敢胡说八道,对那些离自己十万八千里的侯爷公爷却没有敬意,脾气上来就信口胡诌,入娘到老子的粗话说惯了,一时改不了口,没被听着,那自然没关系,被正主听个正着,那就是大事件了。
云烨根本就没往心里去,程处默也不过就扔过去一只马腿,比这难听得他们都听过,自然不会和一个小兵一般见识,牛进达被说的更难听,也没见他老人家把小兵怎么样。
“侯爷,刚才邢大牛无意冒犯侯爷,还请侯爷开恩。”什长单膝下跪为自己的兄弟求情。
程处默呵呵一笑,回到爬犁上继续补觉,不理会这些大头兵,杀罚存留看云烨的意思。
“整天呆在大营里不练身手,尽他娘的练嘴了,一张臭嘴连个把门的都没有,什么混账话都往外冒,幸亏本侯也是混军伍的,要不然你这混蛋那还有命,掌嘴十下,重重的,长个记性。”
什长大喜,抡圆了胳膊就给老邢一顿嘴巴子,抽完了,老邢那张脸也看不成了,还跑过去把马腿捡过来,放在爬犁上,才骑上马向着大营飞奔。
李靖手里拿着云烨的调令,左看右看,怎么也不记得自己曾经发出过这样一纸调令,只记得自己让云烨滚回长安,何时让他到军前效命的?
军中的录事参军取出存档文书,一一验看,终于找到了原始记录,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大总管命云烨回长安,绝对不是到军前效命,这封文书是假的。
李靖大惊,这伪造的文书堪称天衣无缝,自己的字迹丝毫不差,大总管印鉴惟妙惟肖,他哪里知道,文字,印鉴都是真的,只是文字调换了顺序,加了几个字,又减去了几个字而已。
在开战前夕,出了这样的怪事,李靖焦急万分,连忙派出信使,一一核对分发到个个将领手中的命令是否被篡改过。一连三天,各处将领回报,命令准确无误,李靖这才放下担忧,考虑如何安全准确的把军中文书送达这一难题,他清楚的知道,给朔方送信的信使恐怕早就丧命,要不然不会出这样的怪事,问题是敌人是谁?
云烨没有告诉李靖这封文书的出处,许敬宗就更加没有那个闲心,孙思邈虽然想说却被云烨给拦住了,告诉了他一种新的传达机密的方法。又一次把许敬宗和孙思邈震惊的无话可说。
李靖正在考虑如何加强信使的安全性,一次性派很多人护卫,这不可取,在遥远的路途中,十人和一百人几乎没有任何区别。阴符,阴书过于简单,无法传递复杂的文字,这不行,那也不行,李靖发现自己居然没有解决这种情况的办法。这件事必须早日解决,一旦自己的命令与将领的意见相悖,将领就会怀疑这封文书的正确性,一旦军中相疑,还打什么仗啊,如今到底是何人篡改了文书,还没有查清楚,如今颉利屯兵十万就在前方,军中要是再出乱子,他几乎不敢想象那会是一种何等可怕的场面。
孙思邈来访,他们本来就是多年的老友,实在是不忍心让李靖受煎熬,所以特意前来为他解忧。
“药师兄何故如此煎熬?”见到老友面容憔悴,孙思邈长叹一口气,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