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诗是这样的,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贬潮阳路八千。欲为圣明除弊事,肯将衰朽惜残年。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知汝远来应有意,好收吾骨瘴江边。怎么样,还有几分意思吧?”
云烨不用担心许敬宗会知道这首诗,韩愈还不知道在哪呢,云烨可以用他的悲哀狠狠地抽许敬宗的脸。
诗是好诗,许敬宗学富五车,自然是识货的,云烨还作不出这样老辣的诗,更何况,这首诗是一个上年纪的人作的,这可以肯定,自己竟然连这样的好诗都不知道,真是活该被辱,他虽然傲,但是在学问上却不肯苟且,随即低身向云烨致歉:“下官的确孤陋寡闻,不知这首诗出自何人之手?我朝还没有因为上奏被贬官的先例,难道说是前朝官吏?”
“那人叫韩愈,这不是重点,我想要对你说的是,你不缺才干,短短一月朔方城为之一新,你居功甚伟,但是你为何不把你的才干用到一个合适的地方?你到书院的目的我很清楚,你心里也明白,既然你起了不该有的想法,接受反击也就顺理成章,书院不是一个用来施展权谋的地方,有一个,我会清理一个,哪怕用一些手段,你只要肯低下身子做事,少操些闲心,你的仕途不止于此,你想想吧,我说话懒得绕圈子,总觉得那样很蠢,你如果认为我羞辱了你,你就来报复,我接着,只是下次就没这么轻松让你逃过去。”
不管许敬宗如何想的,云烨有自己的骄傲,作为一个历史上不存在的人,他才不在乎将来的历史会变成什么样子。他离开了许敬宗的院子,只留下发愣的许敬宗。他有些累了,准备回去睡觉,他完全没有发现就在墙外最黑暗的角落里,有一个人正在看着他的背影目送他离开……
第八节 鲁班锁
九月,关中平原上还是草木葱茏之时,朔方古城已经下了第一场雪,纷纷扬扬的大雪,覆盖了整个草原,今年草原上日子并不好过,先是大旱,紧接着就是蝗虫,虽然没有关中的蝗灾那么可怕,也损失了好多的牛羊,草不好,自然牛羊的膘情就不会太好。颉利平灭了叫嚣的最激烈的几个部族,用他们的人头传檄四方,草原安静了,没有其他的声音了,在颉自得意满的时候,他亲爱的弟弟突利已经暗中和大唐签订了盟约……
李靖不见踪影,李绩也不见踪影,就连朔方古城的大头子柴绍也从众人的视线里消失了,大唐朝廷一片祥和,大家忙活着为太上皇李渊准备寿诞,没人理会那几位失踪的人,全当他们去秦岭里为李渊打猎去了,今年收成不好,难道说还不允许大家用野味来凑一份礼物?
云烨就在朔方上蹿下跳,谁能想到堂堂的太上皇,专门用军报,千里迢迢的到朔方催债,不就是几两金子吗?还把利息算了个清楚,这已经不是驴打滚的利息了,这是鲸鱼翻身的利息,凭什么连你夜半尿频都算在我的头上?你少找几位美女,至于尿频吗?
柴绍面色古怪,薛万彻,薛万仞哥俩表情木讷,估计已经傻掉了。
都是老何造的孽,他家的车队浩浩荡荡的在长安城里四处炫耀,说是塞外的胡子人傻钱多,要多好骗就有多好骗,一匹麻布就换三头牛的传说一出,长安市上一片哗然,老何家早就破败了,自然不会在乎贵族的脸面,干脆撕破脸就做了商贾,让大家羡慕之余,不免多了几分鄙视。
老何是在严格遵循云烨的说法,就是不吃独食,自己已经捞了一大筷子肥肉吃得满嘴流油,自然要拉上穷弟兄们一起吃肉,只有人多了,这生意才能做得长久。
认识老何的都知道,那个胖子纨绔还没有这样的眼光,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当他们知道大名鼎鼎的三害之首云烨就在朔方,齐齐的闭上了嘴巴,只是快马联系家里在朔方的子弟,想知道详情。
长孙见到云烨挣钱总是眼红的,这回不好找李二给云烨施压,因为李二当恶人的次数太多了,太多了就会伤情份,这小子现在恐怕就是在长安,也会远远地躲开皇宫,上次太上皇还说起云烨欠他钱的事,有些失落,说这小子现在也不进宫了,可能早忘了他这个老头子。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找云烨要债的军报就是这么来的。
皇家总想在所有的事物上插一脚,这是他们与生俱来的控制欲在作怪,还好,长孙现在还知道了用太上皇来做幌子,稍微掩饰一下自己对金钱的浓烈渴望,这说明她还没有堕落到无所顾忌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