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没到,馥郁的花香就漂过来,精神一振,也不知奶奶她们用了什么花,香气如此的撩人。
两个仆妇坐在月亮门下正在纳鞋底子,看样子也是分左右的鞋样,自从知道主家的人都穿的是分左右的鞋子后,庄子上的人也就开始那么做鞋了。
阻止了仆妇的行礼,走进了院子,奶奶躺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正在打盹。
不想惊扰她,就轻手轻脚的要到屋子里去看看,云烨已经很久没有到过这里来了,想想都惭愧,自己只是胡乱弄一下,制造了几瓶劣质香水,就放手不管,实在有些不负责任。
“烨儿,大热天的你不睡一会瞎跑个什么?不是让一娘陪着你吗?那丫头又跑哪去了?你呀,就不该这么惯着她,以后嫁到人家还是这样子,那怎么得了?”奶奶一直都有这种耳听八面的本事,闭着眼,也知道是谁。
搬个小凳子坐在奶奶身边,拿起蒲扇给她扇凉,好些日子不在家,陪她唠唠闲话。
“一娘是个什么性子您又是不知道,您吩咐一声让她给我扇凉,她能扇一天都不带换地方的,看她有些无聊就让跟润娘一起玩去了,是我撵走的,您可不要骂她,您骂一句,那个傻丫头能哭一天。”
家里的这几个妹妹现在都是云烨的宠溺对象,小丫就不必说了,那是心头肉,谁欺负了她,云烨会砍死他全家,一娘性子软弱,谁欺负她都不作声,奶奶经常是恨铁不成钢,说她总有一天会吃大亏。
云烨对奶奶的这句话很不以为然,柔弱,是中国女子的传统,大唐就是因为刚强女子太多,才搞的乌七八糟,至于受了欺负吃大亏,云烨觉得只要自己活着就不会有这样离谱的事情发生。
“今天又看到小东在花园里挖坑埋吃的,也不知这孩子怎么想的,家里还缺他一口吃的?还用得着藏?这孩子是不是有病啊?”奶奶的话,让云烨不知怎么回答,这是一种强迫症,小东自从接回家,就一直话很少,既不像小西的娇气,也不像小丫的活泼,也没有小南的文静,更不类似大丫的早熟,她总是处在一种紧张状态,问过二姑姑,她也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这里面有事,云烨很清楚,奶奶也清楚。
在这个家里,只要他俩不问,别人就不敢说,下人更不敢嚼舌头,他们知道家主是个极度护短的人。
“让小南这些日子跟着我吧,只要她和孙儿熟悉了,就不会再藏零食了,云家遭难,所有的人都不好过,就算有瑕疵,奶奶您就当作不知道吧,孙儿也会如此。”
老奶奶睁开眼睛看了云烨一眼说:“你倒是个大性子的人,就怕人家说云府家风不正。”
“家里出了我这么一个败家的二百五早就没什么门风可言了,您大概还不知道吧,长安有三害,云烨,白蚁,狮子狗,您孙儿可排第一呢。”
“这是哪个破落户在这里瞎嚼舌头呢?官府也不管管?”老奶奶一骨碌就爬了起来,在她看来,小南的事情,就是一个芝麻粒大小的事情,不值得她去多操心,有人败坏孙子的名声,这是老奶奶绝不允许的。
“爱说就让他说去,您孙儿现在惹了一屁股的麻烦,也不在乎这点事,再说了,不一定是坏事。”扶着老奶奶重新躺下云烨又说:“哪个勋贵背后没有嚼舌头的,云家短短一年时间从家破人亡一下子跳到侯爵,要是没有嫉妒的才是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