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琼肯定是贫血,早年间大量失血使得造血功能下降,血液活力少携带的氧分子不足,造成体弱多病,稍有个头疼脑热就会卧床不起,也不知输血会不会好点?本着把人当牲口治的医学原理,就去看看,不行再说。不管怎么说也比拿石灰当伤药的唐朝医生强点。
吩咐刘进宝去军营把自己的煤炉子弄回来,再弄些煤块。告诉老夫人找铁匠打造几个同样的炉子,再打几十节铁皮桶子备用。如果能打造铁皮水壶最好。老夫人当着外人不好教训孙子,只是让管家姑姑去慈恩寺找几个相熟的邻居,他记得有好几个铁匠,打造的东西如果好用,就把他们留家里。她打定主意不让孙子的秘方传给不相干的人。
云烨拿好急救包,又装了一小瓶烈酒,吩咐下人牵过大青马,就打算出门。却见程处默磨磨蹭蹭的不动身,“你还要干什么?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快走,看完病人,我还要回来装炉子,昨晚被碳气熏的一夜没睡好。”
“还缺几样东西。”程处默高深莫测的模样。
云烨检查一遍没少东西,都在,后来在军营里做的简易听诊器也在,不缺啊。
程处默指指厨房方向,他知道云烨的厨具都是特制的,翼国公府的厨房弄不来。
“你这是让我去看病还是让我去做饭?家里乱的一团糟,饭没法吃,觉没法睡,上个茅房都差点掉粪缸里,擦个屁股多用几张好纸被奶奶指着鼻子训了一天。日子没法过了,多洗几遍澡几个姐姐就得忙半天,床硬的像石板,毯子重的跟盖石头一样,你叫我怎么活?哪有功夫做饭,更别说他娘的连吃口青菜都没有,你看我手指上都长倒刺了。”说起这几日长安城里的悲催生活,云烨那真是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
程处默看他跟看怪物一样,就刚才的饭食皇家吃的不一定有这么好吃,就这样还难以下咽?谁不是大冬天在屋子里生火盆,没见穷人连火盆都没有,盖皮裘那是贵族才有的享受。蹲茅房谁家不是用竹筹?皇上才用绫子,就现在陛下的脾气,说不定也使用竹筹刮屁股。吃青菜?大冬天吃青菜?温汤监每日不过百十斤产量,供应太上皇,皇上,皇后都不够哪有多余的给别人吃?就是有朝廷重臣身体有恙陛下偶尔赐下那么三两斤的。别人谁见过?
“兄弟啊,你和老神仙在一起自然不缺这些东西,你不是入世了么?这人世间就是这么过的,别纠结了,苦日子不还的过?”
程处默说完这话觉得自己该挨抽,赶紧又说:“鄂国公已经发脾气了,说昨晚的美食没有他的份,是你不孝敬老人,要上门揍你,老爹好说歹说才劝下来,这会跟卫公,英公在秦府等着你,赶紧让下人把家伙搬上,咱哥俩赶紧去,一会发起脾气来,还不是咱哥俩倒霉。”
得罪不起啊!响马窝子里出来的老家伙啊!无奈之下只好让仆役带着全套厨房装备随后跟来,调料也一并带上。
太气人了,实在是太气人了,凭什么老秦,老程,老牛他们家住在太平坊,我家就得住永安坊?太平坊离宫门就隔一条街,我家就离得十万八千里?后世北京天安门广场和八环以外的差别。公爵值钱,难道说我这个侯爵就是狗骨头一根?更可气的是老秦家门口两石狮子一人多高,长相狰狞,气势嚣张,我家的两狮子就像狮子狗?门边还插着两杆铁戟据说是李二钦赐的仪仗,让人自卑。
还好,订满铜钉的朱红色大门开了一扇侧门,一个全身裘皮的少年站在门前。看到云烨和程处默快马赶至迎上前来,“云兄弟,小弟秦怀玉迎接来迟,还望恕罪。”
恭恭敬敬的礼仪,一本正经的面容看得让人想抽。云烨还只是想想,程处默已经动手,不,是动脚。不愧是练武的世家,一脚踹身上,只是上身一晃,脚下纹丝不动。
“小烨是我兄弟,再敢弄酸水踹不死你。”小程骂骂咧咧随手把马缰绳扔给仆人,拽着云烨就往门里进。给秦怀玉一个苦笑,抓住衣袖示意一起进去。
“怀玉兄见外了,秦伯伯身上有恙,作为晚辈早该来探望,今日方到,是小弟的不是,还请怀玉兄不要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