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蔑的笑了一笑,从周磊身边擦身而过,浑然不理身后仿佛被雷击了一样目瞪口呆的周磊。
“你大爷的,这余风,就是破了天津,在天津占据数月,然后不得不让朝廷捏着鼻子认了的‘官兵’?”周磊感觉自己的腿肚子都有些发抖了,那余风,在天津据说可是杀了不少人,包括不少官员,也不见朝廷有个重话,这个煞神,怎么跑到保定来了!
“韩三德,我日你八辈祖宗!”他心里正在痛骂着他的上司,顺带着后悔自己当时在城头上,怎么就不硬气一下,这差事,哪里是凶险,简直就是九死一生啊!这狗屁韩三德,这不就是公报私仇,让自己送死来的吗?
“将军传你进去!”那领路的千户,走了出来,还是一副看待死人的眼光,看着他,冷冷的说道,他木然的点点头,整了整衣襟,随着他,朝着如同张着血盆大口猛兽一般的大帐,迈步走了过去。
……
“这周磊平时也是个得力的,怎么今次这么拖沓,这么久了还没有个回音!”
城头上,韩三德和陈守备,两人都是面有疲惫之色,高度紧张两三个时辰,就算是铁打的人,也会疲倦。
“再等等,再等等!”韩三德自己也没有多少底气,毫无营养的安危这坐立不安的陈守备。
“动了,动了!守备大人!”
士兵们的喊声此起彼落,韩三德和陈守备霍然一惊,急忙从避风之处,奔上城头,之间对面旌旗招展,一队兵丁拥簇着什么,从对方的营盘里走了出来,一直朝着城门这边,慢慢的推进。
“他们要干什么,无法无天,简直无法无天!”韩三德有些慌张起来,随着那些士兵越来越近,他看得分明,这些士兵拥簇的,分明是两辆大车,车前数匹健马,费力前行着,而车上的物件,已经轮廓所见,不是两门火炮,又是什么。
“咱们的炮呢,咱们的炮呢?”看着士卒,在差不多多大半里的地方,停了下来,不慌不忙的将这两门火炮卸载下来,然后,堆土安放,分明是要发射的样子,他有些惊慌不已,至于那周磊,此刻早就被他忘记到九霄云外去了。
“大人,大人,咱们的炮,打不了那么远的!”陈守备也是有些发颤的解释,实际上,他更想说的是,就算能打得了那么远,他敢打吗?这城下的了不是那些拿着木棍的流民军,这可是真正武装到牙齿的数万朝廷精锐啊,他可以拿他的前程发誓,以他现在手里的兵马,这城下的兵马若是要攻城的话,他绝对支持不了半天,不,也许,连两个时辰也支持不了。真到了那个时候,大家撕破了脸,一旦城破,那第一个倒霉的,肯定就是他们这些官儿。
“要不,陈守备,你带人出去,将他们杀散?”韩三德已经乱了方寸,他甚至觉得,自己现在站在城头上,已经不是一个明智之举了,那火炮的弹丸,可分不清哪一个是知府大人,哪一个是普通的士卒,至于陈守备率军开了城门出去,会不会被对方抢进城来,那更不是他的专业考虑范围了。
城头上还在彷徨无计,城下的两门火炮,已经迅速的安装起来了,而在安吉尔的指挥下,已经有士卒开始在装填火药,调试角度了。
“不要对着城头,对准城门!”安吉尔狠狠的骂道,“将军的命令,咱们只是发射两炮,威慑一下对方,又不是要咱们去杀伤那些城头上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