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几天,他甚至只是起了个头,都还没有和余风谈到具体的正式,那该死的鞑子亲王就施施然的来了。锦衣卫,这锦衣卫究竟是干什么吃的,办正事的时候,就这样的不利了,这鞑子皇帝下嫁一个公主给余风,事先他居然没有得到半点消息,但是听到这鞑子亲王进了城,他就立刻暴跳如雷了。
鞑子是晓之以利,而且这利还不小,而大明朝廷靠着大义,再给上几个不花钱的衔头,动之以情,看来,是很难说动这余风了。他心中隐隐有了一种不安的感觉。这一个是招安,一个是结盟,那边好处大,明眼人一眼可见,这个时候,他唯一指望的,就是这余风还有一丝忠义之心了。
可是,忠义的人,会在朝鲜做出这样一番局面吗?就算是山大王,这也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山大王,他也是看过水浒演义小说的,如今余风的地盘人马,可比书中写的水泊梁山不逊于色,只是可惜的是,余风不是那宋公明,朝廷想靠一纸圣旨就驱使他这些人马,怕是有些为难了。
果不其然,此后的几天,他明显的感到了余风的属下态度的变化,倒不是说特意怠慢于他,只是这一个热情和中规中矩的招待,还是有着很大的区别的,感同身受的他,又岂会察觉不出来。
这样不是办法!等了几天之后,他再也坐不住了,他已经提出几次求见那余风,都被对方答复:“将军大人此刻公务繁忙,请马大人见谅,将军说了,一旦得空,立刻就来拜会马大人!”
这样的答复,连续几次,就已经让马全有嗅到危险的味道了,他必须做点什么,要不然,等到那余风和鞑子坑瀣一气混到了一起,别说他完成这次的使命不做指望了,就是他自己,怕是也要折在这里,谁敢说,这余风为了讨好鞑子,不会拿他的脑袋做一份大礼?
这余风他接触的感觉,人虽然年纪不大,却是没有丝毫的跳脱,为人沉稳,极有城府的样子,都说读书人喜欢肚子里做文章,但是,读书人何尝又不忌惮这些肚子里做文章的武人,哪怕这个武人,以前是读书人转职而成的。
哪怕是余风不见自己,自己主动去接触一下他手下的那些将领也好,总不成这数万人马里,一个忠义朝廷的人都没有,要知道,余风的这些属下,可绝大多数都是汉人,从大明流落到这朝鲜的汉人,重归故土衣锦还乡,对于他们,应该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赵贵,赵登,还有那陈敏之,这些人就不要做指望了,这些人是那余风的死党,怕是说不动他们,嗯,听那郑芝龙说,这福建人到朝鲜的人数为数不少,而且,时日尚短,这些人,应该是极好说动的,哎,这未日尚短,只怕在这余风军中,也没有多高的位置……”
他正在屋子里琢磨着自己的心事,猛地听到门口卫兵高升唱报道:“将军大人到!”他乍然一惊,猛地站了起来,一时之间,他竟然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小心思,被对方察觉,对方上门兴师问罪来了。
“哦,马大人,几日不见,在这里住的可曾习惯!”余风打着哈哈,走进了门来:“咦,马大人脸色好像有些苍白,莫不是身体有些不适?”
“哪里哪里!”马全有掩饰道:“只是没有想到余总兵突然之间到来而已!”得,这余风还没承认,他这边总兵就叫上了。
“马大人,你看今日风和日丽的,何不随我出去走走,马大人远道而来,没有好好的领略一下这汉城风貌,他日回去后,同僚问起,岂不是要无言以对,来来了,随我来!”
稀里糊涂的马全有,还没有搞清楚什么状况,就被余风拉出了门,在门口,早已一抬青布小轿子在恭候了,这也是余风体谅他是读书人,要不然,直接就战马伺候了。
轿子颤颤悠悠,随着前面的马蹄声,在这汉城的街道上行进着,在这轿子里的马全有,他的心也如同这轿子一样,上上下下,丝毫落不到实处。
“这是要带自己到哪里去?去干什么?”他胡乱猜测着,“若是要不利于自己,怕是不用这么麻烦吧,这满城都是他的兵丁,自己手无缚鸡之力,难道还能反抗这些丘八的刀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