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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岳托,礼亲王代善的长子,曾经的成亲王,皇太极最为器重的国族俊彦,自努尔哈赤纵横辽东时,就崭露头角,可谓是战功累累,尤其是在平定河套蒙古诸部上立下的功绩,更是不做第二人之想。努尔哈赤归天,在拥立皇太极的事情上,他也是不遗余力,与自己的一干和皇太极作对的叔伯兄弟是势同水火,皇太极登基后,他因功被封为成亲王。

只不过,此刻苏萨称呼他为王爷,却是有些不合时宜的,早在去年八月,他因被指控包庇莽古尔泰、硕托,以及离间济尔哈朗、豪格,于是众贝勒、亲王议定岳托为死罪。但是皇太极极恋旧情,宽恕了岳托,只是剥夺了他的王爵,降为贝勒,罢免他在兵部的职务。

只不过,这一次余风闹的动静太大,他又被皇太极重新起用,掌管兵部事务,当然,主要负责的是定南平朝之事,就如同他在河套对方土默特部、博硕克图部一样,皇太极正是看中了他这方面的能力。

岳托的身体一直不是怎么好,要不然,只怕皇太极一准将这楚山碧潼,甚至建州所有的军政大权都交给他了,以皇太极的用人的胸襟,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饶是如此,在阿济格没有赶到这楚山碧潼的时候,这里的事情,他就可以一言而决。

“不就是要点好处,我用这点好处,换些时间,又有何妨!”岳托喃喃自语道,余风的意图,他看得很是清楚,虽然他一贯都是秉承着怀柔政策,虽然他那善待降卒,奴隶的做法,一向为他的那些骨子里流淌着杀戮的因子的叔伯兄弟们不耻,但是,这并不是说迂腐得连满人的武勇都忘记了。只是这武勇,决计不是鲁莽,在不可力敌的时候,为了积蓄力量吃点小亏算什么,难道还怕讨不回来这吃掉的亏吗?

苏萨发布完军令,走了回来,岳托抬头问道:“粮库里的粮食,数目统计出来没有,一共有是多少?”

“还在统计,不过,如果依照对方所言,这三万担粮食出去,只怕咱们大军到来的时候,这粮草就成了问题,如今离秋收还有段时间,若是粮草接济不上的话……”

“这个不是你担心的问题!”岳托打断他的话:“等时间一到,对方的使者上门,你好生接待,听说你昨日态度很是不逊,哼,若是误了皇上的大事,你全族的脑袋不够砍的!”

苏萨打了个寒战,在河套的时候,他就是岳托的手下,自然知道自己的这位将主的手段,平日里和和气气,一点架子都没有,但是若是一翻脸,说灭你全族就灭你全族,连眼睛都不眨的,他甚至亲眼见到过,岳托就是毫不在意的一句话,博硕克图部就彻底的灰飞烟灭,永远消失在草原上。

“小的知道该怎么做了!”他点点头,肃然回答道。

“他们要什么,就给什么,只要他们不怕撑着,算算时间,英郡王的人马,还有建州将军杜度的人马,也应该在这几日叫到了,等过了这几日,咱们的腰杆子硬了起来,再把这笔账逃回来就是!”

“王爷言之有理!”苏萨心里想到:几日的功夫,听起来实在是没有多遥远,就算答应了给对方粮食,这三万担粮食,就算他们搬运过去,也要几日吧,倒是可轻而易举的争取到这些时间。

“去吧,我有些乏了,这两天,累死我了!”岳托有些疲倦的摆摆手:“记得我说的话,别犯错!”

城外,维拉斯科兴高采烈的看着身后的大军,有些幸福的烦恼。这待会自己进城,是希望这些野蛮人答应自己的条件呢,还是不答应自己的条件呢?若是不答应,自然是大军顺利应当的攻城,这破城,拿下还不容易么?但是,要是答应了,大伙儿这么整装待发,难道就是为了后撤做准备吗?

他甚至暗处揣测,这余大人,是不是将这个小小的城池,作为诱饵,吸引更多的敌军来了之后,再一举聚而歼之,他想来想去,似乎也只有这一个理由最为合情合理了,要不然,没法解释啊。

“维拉斯科,待会你进城,可比昨天要危险得多了,若是城里的敌人不答应,说不一定一翻脸,立刻就杀了你们,到时候就算我大军将这座小城踏为齑粉,也来不及救回你们的性命了,你怕不怕?”余风骑在马上,对着维拉斯科一本正经的问道。

他心里明白,这城里的敌军翻脸或者是不答应他的条件的可能性,那是微乎其微的,但是他还是想问问维拉斯科,顺便看看维拉斯科的心性,若是维拉斯科连一样一点冒险的精神都没有的话,那么,还真的是不堪重用了,找个闲职打发去一边坐冷板凳去,这教习营的统领,也该换人了。教习营要的是悍勇好斗的雇佣军,可不是耍奸弄滑的墙头草两面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