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员方面,教习营和内务衙门,各自抽调了一个百户,作为武装护卫力量,加上原有的安置在炮船上的武装人员,这样的武力,在海上,也应该自保绰绰有余了。
当然,防人之心不可有,一旦到达吕宋,这兰顿未必就有现在这么老实了,再怎么说,那里也是人家的地盘,这个翻脸不认账,直接撕毁当初达成的协议的可能,也是有的。为此,余风为兰顿特意精选了一队“卫士”,言语容貌都和兰顿都同本同源的教习营士卒,这些人,在赎金没有完全到手之前,都会时刻“护卫”着兰顿,相信如果兰顿珍惜自己的性命的话,就不会再这方面玩什么幺蛾子。甚至为了防止兰顿收买这些士卒,他都尽量挑选的有家室的士卒。
而且,他认为,吴嫣然和兰顿之间的瓷器买卖,在兰顿心中,应该也是占了一定的分量的。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这手段,余风自然会弄,要不然,当初,他不就会在吴嫣然提出这个设想后,不假思索的就想到兰顿的身上去了。西人重利,在足够的利益面前,即使是前一刻打得死去活来的对手,也能笑呵呵的坐下来犹如多年好友,这一点,余风看得可比这个时代的人更透彻一些。
有了足够的利益吸引对方,相信如何取舍,兰顿自然会做出明智的选择。
不说上船之后兰顿的唏嘘感慨,回头说说平壤城里的余风,得知到兰顿一行已经被护送到了新城,余风彻底将这件事情抛到了脑后,这次带队的,他派出的是慕诗,慕海涛的侄子,内务衙门的百户。财帛动人心,这么多的钱财,完全交给教习营的那些番人士兵,他可是放心不下。
这人之所以忠诚,那还是要看到他们面临的诱惑足够大不大,余风是一个实用主义者,所以,叫他单独的绝对信任某个人,怕是不太可能,让内务衙门的官兵和教习营的官兵互相监督,才是正确的做法,当然,他单独召见慕诗和布拉德的时候,那又是另外一番说辞了。
总之,这件事情,暂时就算他是安排妥当了,在三五个月之内,怕是他不会再听到这关于兰顿的消息了,当然,等到再次接到这远航的舰队的消息的时候,他又是怎样的一番局面,那就又很难说了。
这夏天即将过去,他的眼光放在那丰盈的田野上,今年天公作美,庄稼的丰收指日可待,这对于他来说,的确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消息,有了粮食在手里,无论他将风字营这艘大船,带往哪一个方向,都是游刃有余。
而匠户营得了他的激励,除了日常的火枪生产维护以外,这虎蹲炮的生产,也正式进入了日程,按照刘生敏的保证,在十月底之前,匠户营至少能拿出三十座虎蹲炮充入风字营,有这个数目,完全可以单独建制出一只炮队来,尽管,这样的短程炮队,在实战中,实在是有些拿不出手。
但是,凡是有了个良好的开端,总是个令人愉快的事情不是。余风没有打算集中使用这些虎蹲炮,他觉得,这样的武器,就类似于班用机枪一样,应该发放到基层的作战单位来,才能更好的发挥他们的作用,比如说,一个百户,甚至一个总旗,安置这么一门到两门虎蹲炮,配合火枪兵使用,那效果肯定比设置一个炮阵地要强得多,虎蹲炮的轻巧灵便的特性,注定它是可以机动使用的。
“可以动一动了!”余风在心里暗自想到,想想这个年代的大明,不知道打成一个什么样子了,眼下是崇祯九年,这一年,好像李自成刚刚缓过劲来,正在四处兴风作浪,也是这一年,这厮正式从“闯将”升格为“闯王”,从他那个被押到京师斩首的前任高迎祥高闯王的手里,接过了闯王的大旗,正式亮明了字号,开始了他的霸业。
而张献忠在南方也折腾的好像也是挺欢的,也不知道这个时候,他有没有去打襄阳城的主意,即便没有,也差不了多少时间了吧,在湖北吃了瘪,这厮好像一回头就扎进四川去了。
天下风起云涌,英雄辈出,好歹我也算是穿越众的一员,又苦心经营了这么久,也算是一路豪杰了吧!余风心里有些yy,和这些猛人争天下,这个,似乎比较遥远,不过,在这朝鲜一隅,经营自己的一方天地,这应该不算妄自菲薄的吧!
当然,若是自己想经略朝鲜,这后金,不,现在应该说是大清这一关,肯定是绕不过去的。自己可没有义务为大明减轻点压力,余风敢肯定,若是因为自己主动进攻大清,让这些鞑子掉过头来全力对付自己,那么,大明面临的压力就会骤然减少,甚至不排除,大明将那些守边的精兵强将们都调回关内对于那些流民军队,而且,余风敢很负责的说,无论是大明单独对付李自成之流的流民军,还是关外的这些鞑子,一对一单挑的话,大明绝对不落下风。
因为自己的举动,变成蝴蝶的翅膀,改变整个历史的轨迹,这样的结果,余风可是不愿意看到,实际上,作为一个穿越来的人,因为能先知先觉有些事情,余风还是很有优越感的,但是,一旦历史改变了,这样的优越感,他也就荡然无存了,他和这个时代的一样,都要面对未知的未来了。
所有,动一动,是很有必要,但是,什么时候动,这就有些讲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