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下人们虽然不敢乱嚼舌头,但是心里肯定会有一些想法,甚至有些胆子大的甚至猜测,自己的小少爷是不是借着这次述职的机会,策划一次打的战斗,彻底的将北方的匪患清除干净。这些猜测,不知不觉的流传出来,最后一致得到了崔府上下的公认。
一直到现在,他们小少爷头上的光环都是耀眼无比,作为朝鲜王国的名将,约束手下,运筹计谋,那是再正当不过的事情了,有了这样的认识,除非必要,崔府里所有的人,都是尽可能的远离崔阳浩的院子,生怕因此打搅了崔阳浩的大计。
吃过早饭,崔谈没有叫人伺候,直接自己一个人朝着小儿子的院子走去,作为议政府的右议政,如非国家发生大事而召开朝会的话,他是不必要每天早上都去王宫坐班的,实际上,很多的政事,在下面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那些下面的人拿不定主意的,也是直接送到议政府,再由当班的左右议政和领议政商讨确定,最后再由国王裁定拍板,而这样的事情,就是十来天也未必能够遇见一会,所以,他上午有很充裕的时间。
他去崔阳浩那边去,是因为一向自诩淡定的他,也被自己的儿子的反常举动感到不安了,下人们的议论猜测,他自然是听不到的,但是,他居然昨天晚上从自己的小妾嘴里,听到了关于崔阳浩在筹谋什么计谋的传言,这让他感到非常的不对劲。
崔阳浩在国王李琮面前的召对,当时他可就是一直在旁边看着的,国王殿下,除了关于北边的战事,问了一些具体的情况,他可不记得殿下给崔阳浩下过什么旨意,叫他策划什么动作。现今的国王陛下虽然仁厚,也不通军事,但是,他绝对不是一个好猜忌的人,至少,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道理他是懂的。他除了给崔阳浩指定一个大的作战目标以后,以他的睿智,绝对不会再去干涉军队的具体指挥。
既然国王殿下没有旨意,那么,崔阳浩这些天,为什么一直呆在府中,甚至连一些必要的应酬也全部推却了,崔谈几十年宦海浮沉,什么样的事情没有见过,若是别人,他说不定还要好好的分析一下,但是,这人是他自己的儿子,他也就不想浪费脑力了,直接移步过来问就是了,难道自己儿子有什么事情还会瞒着他吗?
“浩儿你这是在消遣为父了!”崔谈坐在椅子,看着有些萎靡的崔阳浩,哈哈一笑:“好了,我笑过了,告诉为父真正的原因,是不是这次带回几个美貌的姬妾,滕氏和你吵闹了?”
“爹,我没有说笑,我真的是被人从平壤给赶回来的,别说平壤,就连长渊如今也丢了,人虽然还是咱们的人,可是已经不听孩儿的调遣了!”崔阳浩苦笑了一下,他就知道,说实话往往没人相信。
“不开玩笑?”
“不开玩笑!”
崔谈脸上的笑意敛去,“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汉城的上上下下一无所知,你甚至没有个奏章送过来?”
“我敢吗?”崔阳浩侧过头,看着窗外的柳树,从树冠中传来一阵阵蝉鸣,让他感到更是心浮气躁:“这些人,可是孩儿当初招来的,就连他们的栖身之地,也是孩儿和父亲您支持,才让他们得到的,这样的事情,一旦传回汉城,若是殿下要治罪的话,首当其中的就是我们崔家!”
“你糊涂啊,当初他们没有成气候的时候,一旦察觉到不妥,就应该立即解决这个祸患,你一定要等到人家壮大到足够吃定你的时候,你才知道人家的用心吗?”崔谈有些痛心疾首,他的眼光怎么看不出来,一群占据了弹丸之地的海盗,从立足到发展,一直到现在的规模,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而他的宝贝儿子居然熟视无睹,给了对方发展壮大的良机。
“现在说这些没有用了,你仔细告诉我,他们眼下是什么情况,不要隐瞒,照实说,他们兵力几何,战力如何,若是我们起兵去清剿他们,需要多少人马,才有把握?”
崔谈愤慨了一会,作为宦海老鸟的素质又回到了他的身上来,不过,此刻的问话,就有点不想父子之间的说话了,更像是朝堂高官对于前线将领的询问。
“兵卒过万,火枪无数!”崔阳浩摇摇头,“金贼数万人马,也在他们面前折戟沉沙,若是以我国的军兵的战力,怕是倾全国之兵,胜负也不过是五五之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