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的让咱们给料到了!”他端起桌子上的一本残茶,咕噜噜的灌了下去,大声说道:“上个月初,从长崎来的几个家伙,还真是这帮贼人的探子,教习营留下的那些番人一指认,那几个家伙见露馅了,撒腿就要跑,当场就被打死了三个,还有两个活口带了回来?”
“再没有了吗?”
“应当是没有了!”云青山看起来大大咧咧一脸和气的样子,其实做事情相当的老道:“不过为了稳妥起见,教习营里所有的火器,我全部都带人取了回来,而且告诉那留守的百户,这几日没有咱们两个衙门的联合命令,就算是一只蚂蚁,也不能给我放出来!”
“这帮海盗,到底是什么来路,云大人弄清楚了没有,还有,他们怎么有能够躲开郑家的船只的耳目,能够在咱们这一代肆虐?”
“来路大致清楚了,那些番人的炮船,可不是咱们的水师那种破船,这些船,就是在他们的番国,也是国之利器,私人怕是置不起这样的战船!”
他顿了一顿,微微平缓了一下呼吸:“这些船,是番人的水师!”
这就说明问题了,就是郑家的船只,若是没有极大的利益冲突,恐怕也不会轻易招惹这些浑身尖牙利齿的正规水师的,郑家是生意人,收益和付出不成比例的亏本买卖,他们轻易是不会做的。
“确定吗?”
“确定!”云青山点了点头:“我派人寻当日没死的商户,绘下了这些番人炮船的图形,请教习营那些番人看过了,这样的船,在咱们这边是没有的,倒是在琉球,澳门那边,偶尔还能看到,而番人的水师在吕宋据说驻扎了一只船队,这些船,很可能就是从吕宋过来的!”
“你们打算怎么对付他们?”吴嫣然峨眉轻蹙:“大人那边,已经断了数日的音讯,即便是即刻求援,也未必能抽的出军马来回援,更不知道此刻平壤打成了什么样子了,能不能抽出援军,这个时候这消息传了过去,除了乱了军心,没有丝毫的用处!”
“二夫人,这就是我们请你们到这里来的缘故了!”云青山早已经和董千秋商议好,此刻将他们商量的法子全盘托出。
“新城如今,连同内务衙门,所余下的兵丁,不足千人,而这千人里,经历过战事的老卒屈指可数,这样的战力,如是和那番人的水师冲突起来,我和董大人,可不敢说没有任何的闪失!更何况,今日里又出了教习营这么一个变数,不仅仅原来可以作战的教习营不能上阵,我等还要分兵去盯住他们,这兵力更是捉襟见肘了!”
“番人水师们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虽然口口声声只是针对我新城港口,但是图谋我新城的企图一览无遗,而我新城港仅仅靠着几门佛朗机炮和一群没有上过阵的新军,是很难守住新城港的!”
云青山给吴嫣然剖析这利弊:“而若是番人们占了我港口,而我等军力全部消耗在港口的话,番人一旦站稳了脚跟,再取我新城的话,那可就是长驱直入了,到时候,即便大人能够腾出手来回援新城,这新城也必将是满目疮痍了!”
“所以,当务之急,我们是要迅速的扩充军力,库房中军械,一时半会倒是不欠缺,就是这人手,怕是短时间里凑不出来!”
“不见得吧,各个庄子的庄丁,大人上次扩军的时候,可没有一锅端,多少都留下了种子的,这些人好歹也操练了月余了,虽然不一定能比得上那些正规的军士,但是,比起百姓们可是要强上了许多,这些人,难道不能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