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多亩算什么!”甄大叔有些憨厚的笑了笑,“那边的地多着呢,都是一群野人一样的家伙在哪里,那肥的一捏一把油的土地,让他们占着,简直就是浪费东西不是!那些地都是没主了的,到时候大家自己圈地,圈到多少就是多少,都归自己所有!”
他顿了一下,拍拍身边一个少年瘦弱的肩膀:“当然,前提是你得干得过那些野人们!”
“我才不怕什么野人呢?”那少年拍拍自己腰间的短刃,“我有家伙,咱们村大壮,狗剩儿他们都有家伙,到时候大家伙在一起,谁敢这么不开眼打咱们的田地的主意,我直接砍死他!”
“那是,草娃你是大人了,都能讨媳妇的人了!还怕什么野人!”
众人哄堂大笑,气氛轻松得好像去郊游一样,数日前所有人心中的那种惶恐,不知道何去何从的恐惧,早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在他们心里剩下的,就只有对着新生活的憧憬,对着未来的希望。
这样的情形,在流民队伍的许多地方,都在不停的上演,而每当有人提出质疑的时候,总会那么“恰巧”有那么一个人路过,给大家晓以利害,并勾勒出一副世外桃源的盛境。
人是最为从众的动物,当一种思潮,或者说是一种希望,在人群中有了一定的市场之后,受到这种思潮影响的人,转而会自觉不觉间的影响到没有受到影响的人,这些“恰巧”路过,或者是“闲聊”的人,他们散播的只是以一个希望,一个火种,其后的事情,已经不用他们多加操心了,因为几乎没有几天,所有的人都清楚了他们的目的地,甚至在打破沿路的一些豪强的庄园和地主的宅院的时候,有的人还开始有意识的储存起食物了,而不是像以前那种吃了上顿不管下顿的做法了。
他们在做准备,做准备进行长途跋涉到达一个有田种,有饭吃,而没有欺压的新天地去生活。
因为他们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向东,向东!绕过应天府,绕过苏杭,到松江府,那里有船,有了船,就可以出海,离开大明这个人吃人的地方,去世外桃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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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朝鲜,在新城,虽然天气已经颇为寒冷,但是,总理事衙门后面的一处小庄院的屋子里,却是暖意如春。
“小环,过来!”余风对着面前拈着一颗蜜枣,轻轻放在唇间的佳人微微笑着。
甄环袅袅的走在余风跟前,双手勾住了余风的脖子,吐气如兰:“老爷!”
“我的环儿如今也能帮着我做大事了,这一次我的大舅哥们若不是走通了漕帮的路子,那边的事情,还真的没这么轻松就完成,这一次,你们甄家可是为我立了大功了!”
“那老爷打算怎么赏我们甄家呢?”甄环眉目如画,躺在余风的怀里,如同一支倦怠的海棠。
“居然还找我讨赏!”余风哈哈一乐:“我余风什么时候亏待过给我做事的人,我大舅哥们能把这些人带过来,一个团练使的位置是跑不掉了的,至于你,我赏你一个宝宝,将来母凭子贵,岂不是比什么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