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是这个道理,若是有人买账的话,有何必花大代价请余风率军北上,去援助他那尚不知道是生是死的兄长,他接到他兄长的信函已经是余风率队出发十来天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信中就说在德川附近出现了敌踪,谁知道现在又变成了什么样子,甚至,那德川城还在不在朝鲜人的手里都还是难说的紧。
所有,这个时候别说指望来点免费的犒劳了,正经是,要防备那些草木皆兵的朝鲜军兵,拿自己当敌人来收拾,到时候自己鞑子还没见过,和这些朝鲜兵火拼上一场,那就真的连说理的地方都没有了。朝鲜的火枪兵再烂,那枪子儿也是会打死人的,而要是自己的手下,毫无意义的折损在这种情况下,哪怕是一个人,一个小旗,余风都是不想看到的。
“今天提早扎营,全军都要戒备,将领衣不解甲,士卒的武器,要保持随时都可以用,晚上的戒备,要加强!”余风对着身边的书记官吩咐道:“斥候对着平壤方面要时刻保持高度警惕,平壤城里的情况,我不想了解,但是这城外一旦有了动静,我马上就要知道,哪怕我已经睡着了,也要叫我起来!”
书记官记下了余风的命令,然后走到门口,对着传令的亲兵发令道。
“还有,后应的辎重和那些民夫,也要分人去看着,叫赵莱去吧!莫要给人里应外合的机会,若是那些朝鲜人不听打招呼,叫赵莱不用客气,放手杀人就是!”
慈不掌兵,这一句话,余风是深深赞同的,和自己风字营的官兵相比,那些朝鲜人什么都不是,说句难听点的,就是拿十个朝鲜兵换自己一个兵,他都会嗤之以鼻。所以,这命令,他下的一点负担都没有,甚至,如果是在战事不利的时候,需要有人阻挡鞑子的追击的话,他会毫不犹疑的将这些朝鲜民夫送上战场,当做炮灰。
当天夜里,整个营地里安静得可怕,一直到太阳高高升起,都没有什么异常发生。这证明余风昨天的担忧,实在是毫无必要的。但是,当士卒们用过早饭,准备拔营开进的时候,姗姗来处的异常,虽然是迟了一点,终究还是来了!
“大人,平壤城四门大开,朝鲜军兵分成两路,朝着我处开来,先头距离我们这里不足二十里了!”斥候给余风带来了这样一个不是很好的消息。
“多少人,骑兵还是步兵?”
“步卒,马匹极少,第一路的人数,不下去三千,后续的属下已经来不及看了,分来飞报大人,稍后想必有其他兄弟的消息!”
“嗯,你下去休息吧!”余风点点,勉励了对方一下。
不到一炷香的时候,第二批斥候的回报又来了,这次人数差不多可以估计出来了,以这些斥候的眼光,他们判断,这出城的军兵,大约在五千左右,除了领队的将官,基本全是步卒,不同的是,第二批的步卒里,很多都是拿着火枪的,似乎是朝鲜的火器营。
“布防!”余风的脸色有些郑重,从牙缝里冷冷蹦出两个字,在外一直等候命令的传令兵,迅速将他的命令散布了下去。
营地里顿时一片喧哗,原先被拖到一旁的拒马,木栅,又重新被拉了回来,堵住了大营的门口,而从营地四周的瞭望台下爬下来,准备随军出发的瞭望手们,又重新爬上了瞭望台。火枪兵在重新检查自己的火枪,弹丸,通条,持着老式火枪的少部分教习营的那些番人,则是开始检查自己的火石火绳。
在营地中间,“一窝蜂”从马车上,被卸了下来,摆放在栅栏四周不远的地方,这次行军,余风的军中没有火炮,威力最大的范围杀伤武器,就数这一窝蜂了,好在这一窝蜂虽然制作起来有些麻烦,成本却是不高,余风的直属辎重队里,足足有十多辆大马车,装的就是这个玩意。余风这是纯粹拿它当做一次性的使用武器了,一点都不带心疼的。
“这些朝鲜人,脑子进水了吗?”余风可不相信,崔阳浩既然能说动自己北上,在必经之地的平壤,会没有给当地的军政官员知会一声,再怎么说,余风也是来帮他们抗敌的,你们不招待也就算了,居然还摆明车马气势汹汹过来,干什么,总不会来请客吃饭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