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老婆子!”他大声换着自己的老婆。
“咋了,当家的,是没酒了?”
“不是这个!”张屠夫瞪了她一眼:“上次听你和那梅婆子叨叨,好像说道,东街的马寡妇的儿子,没在当铺里当伙计了,去城外当兵去了?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情?”
“是啊,咋了?”
“去去,换身衣裳,咱们去马寡妇家转转!”他霍然站了起来。
“我还没吃饭呢!”他老婆有些不乐意。
“吃吃吃,就知道吃,咱们饭碗都快没有了,还吃个屁啊!”张屠夫眼睛一翻,将自己的老婆骂进房去了。
马寡妇四十来岁,正坐在屋檐下纳着一只鞋底子,见到这两口子上门,楞了一下,半响才反应过来,这是对街肉铺子的张家两口子。
“张家嫂子,这是有事情?”见到他们手里的那副大肠,马寡妇有些不明白,这不过年不过节的,这两口子带着礼物来自己家里做什么。
“没事,没事!”张屠夫笑呵呵的答话,“今个多了副大肠,听说你家三子当兵吃粮去了,家里没人照应,我家娘子又和你说得来,就给你送过来了!”
“哎呀,说什么好了!”马寡妇站了起来,连连道谢到:“大家街坊,没事过来坐坐我就高兴得很了,还带什么东西来!”
“谁呀!”屋子里传来一个声音。
“是对街的张大叔,给咱家送吃食来了!”马寡妇答道,笑着给张屠夫解释:“三子这几天没点卯,在家里歇着呢,张大哥您坐,我去叫他出来陪你说话!”说完拎着那副大肠,走进屋子去了。
半响,那马寡妇的儿子,睡眼惺忪的走了出来,张屠夫笑着招呼道:“在家歇着呢?没去当值?”
“嗯!”这马寡妇的儿子,显然有些没睡醒的样子:“当什么值,要不是看在饷钱的份上,我吃不去受那份罪呢,天天操练得要死,这几天也不知道上面发什么疯,咱们营里每人都给了十天假,趁这机会,我还不得好好歇歇!”
“不对啊,我那铺子也是做你们营里的买卖,一个月好像只有一次月假吧,怎么会一次给了十天假?三子,你不是犯了错,被革回家了吧?”张屠夫佯装不解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