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万亩地,几万两银子撒出去,余风一点都不心疼,慷人家之慨,成全自己,天底下还有比这更舒爽的事情吗?不过,钱和田地给出去,余风虽然没有别的要求,但是却要每人都留下一张收据。这样一来,这些官员也算是在他的手里有了个把柄,这些官员倒也不怕,明明是丢官罢职的坏事情,现在转眼间,变成了这样的好事情,还得到如此巨大的钱财,他们要付出的,只是一张小小的收据,这算得了什么。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以后余风在这掖县,无论做了多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只要他不是扯旗造反,这些官员绝对都会将盖子捂住。而且只要余风手里始终保持着足够的力量,能够震慑这些人的心思,这些人绝对是“忠心耿耿”!
余风走后,他手下的人自然是不会留在衙门里面。热闹了一天的县衙顿时冷清了下来。坐在书案前面的十几个官员个个都是面面相觑,觉得今天的事情简直是不可思议,可是自己手中的银票和地契都说在清清楚楚的告诉他们,这个事情不是做梦,而且是实实在在的发生过了。
又是过了一会,张清寒站起来了清清嗓子低声说道:“今天的事情咱们也是看到这灵山守备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大家也是得了好处,今后如何做,不用本府多说,想必各位都是知道轻重。”
谁会不知道轻重?这个屋子里面官员都是一个个久经宦海的老油条,心中自然是有数,都是站起来拱手说:“自然是晓得如何做!”
※※※
掖县的事情,在灵山其他的县城,倒是没有引起多大的动静,虽然隐隐约约有消息从掖县那边传过来,去那边操演的风字营,顺手剿灭了一支响马,但是,却是无人证实,等到风字营各路人马操演完毕都回到灵山的时候,已经是到了六月中了。
民间没有动静,但是官场上,却是消息暗暗的在流通,官员们一省为官,谁没有几个同乡同年,知己交好的,余风在掖县的作为,很快就被那些官员们拼凑出了一个大概,一时之间,有羡慕掖县官员的好运的,也有诋毁余风蛮横的,但是,不管那一种议论,余风手上有一支可用之兵,却是都承认了的,这也连带着,余风派驻到各县的那些盐丁,待遇陡然上了一个档次,以前就算对这些盐丁不闻不问的县乡,对这些盐丁的态度也变得好了起来,竟然不时还有慰劳之举。
余风风尘仆仆回到自己的家里,人前端庄的雪娘,在后宅里却是如同一只快乐的云雀,古人云:小别胜新婚,这话自然是经过无数小别的人亲身验证过了的,两人少不得如胶似漆了几日,耳鬓厮磨之余,雪娘提到了伍胜男的事情。
“我剿灭王家,可不是为了贪图他什么,这妇人想的到美,做牛做马,愿意给我做牛做马的人还少了吗?”余风笑道,搂住雪娘白生生的身子:“我的雪娘不也是愿意给相公那个……骑的吗?”
“净说些疯话!”雪娘红着脸啐了他一口,在他的胳膊山不轻不重的拧了一下:“人家和你说正经的呢!”
“胜男娘家已经没人了,夫家又和她恩断义绝,自己又无恒产,连个谋生的手艺都没有,以前是靠着想伸冤这口气撑着,才一直到如今,现在她仇也报了,总的得日子不成,难道咱们就这么狠心把他往外推?”
“也没说不管啊,在这件事情上,咱家也是得了不少好处的,自然不会亏待他,给她些银子,她要谋生也好,要寻个人家嫁了也好,总归是对得起她了!”
“你怎么这么糊涂,她一个女人家,又没有男人帮衬,给银子给她,那不是害了她吗?现在的世道又多乱,你又不是不知道,照我看,就留下她吧,咱家里头的事情,全靠小环一个人也不行啊,我看你啊,迟早会收了小环那丫头的,到时候,难道让我们当主母的和那些下人们去直接打交道?”
“你的意思是,让她做咱们家的管家婆子?”余风问道,听出雪娘的意思了,不过,他倒是不怎么在意。越是没有根基的人,用起来,他就越放心,像伍胜男这种身受他的大恩,又没有什么根基的人,的确是最好的人选。
“是啊,我看她能行!”雪娘狠狠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