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人也是与他一样独居,客卧里冷冷清清,床靠着墙壁,淡色的床品没有一点温度,戚斐云站到窗前,望向窗外。
茫茫夜色不知前路几何。
一年又一年,过起来真快。
戚斐云起这个念头时暗笑自己是不是已经老了,竟然也会生出这种感慨,他从口袋里拿了烟夹在指尖,因顾及到在友人家中,所以并未点燃,烟草的香气极缓慢地走到他的鼻尖,只有很淡很淡的一缕,绵长清浅,倒也很舒服。
戚斐云不知枯立了多久,窗外隐约传来了“砰砰”的烟花绽放声。
一大片一大片绚烂璀璨的烟花在漆黑的夜幕中绽放,灰色的瞳孔里映照出一个缤纷的世界。
外面的世界一定极热闹。
“砰——”
似乎有一声极轻微的响动。
却好像并非从窗外传来。
若隐若现的又传来了几声,戚斐云眉头微蹙,循着声转过脸,烟灰色的眼瞳扫向床头对着的那侧墙壁。
窗外又是两声“砰砰”的烟花绽放,落下的细碎光亮将戚斐云的侧脸在黑暗中映出了清晰的轮廓。
他静立了一会儿,脚步挪动,面壁一般地站到了墙边。
拉近的距离让这原本捉不住的声音变得切实了。
“砰砰砰——”
像是在一墙之隔的对面,有谁正在撞击着什么,频率又快又猛,极有节奏地连绵成了一片。
戚斐云静站了一会儿,慢慢地将指尖的烟放入唇中。
烟花很美,可惜……不是放给他看的。
盛光明醒来的时候,是猛地睁开了眼睛,天花板映入眼帘时,他头还是晕的,就像是宿醉了一晚似的,转过脸,对上了一张白皙又清纯的脸孔,睫毛浓密地遮住了眼,红唇微微嘟着,略有些红肿,看上去似乎是在求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