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斐云是出了名的寡言少语,开口必是工作,他的嗓音与相貌不适合社交,一社交就是情债滔滔,所以别说是揶揄人了,就是普通的寒暄都极少。
助理下意识地想到了刚才晏双大声地说着他们在打扰戚医生的夜生活。
摄像头里的戚斐云乌发低垂,大概是病的这一个多月都没怎么修剪头发,原本规整的头发变得有些自由生长,加上他穿着淡色的家居服而不是白大褂,整个人看上去和之前很不一样。
助理琢磨了半天,在会议结束,戚斐云道了晚安后,助理才回过神,终于总结出了戚斐云的变化——戚医生有人味了。
戚斐云回到卧室。
卧室中央的大灯没有开,只有外圈一层淡黄的灯带正在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这个光最能催出睡意。
晏双睡着了。
脸埋在枕头里,只露出乌发浓密的脑袋。
戚斐云与他同床共枕早发现了他这个坏毛病:晏双喜欢趴着睡。
两只手投降一样地困住枕头,浓密的乌发下露出一点白皙的耳尖。
就那么一点,似海中的贝。
戚斐云内心涌起一股难言的欲望。
并非柔情,而是暴戾。
锋利的牙齿被包裹在柔软的嘴唇里跃跃欲试地想要探出来。
耳朵里是有骨头的。
软骨。
与牙齿相比,简直不堪一击。
晏双在戚斐云推开卧室门的那一刻就醒了,这短暂的一觉他睡得却是特别沉,骨头都要酥软,一时也没起来,直到戚斐云俯下身,轻柔地啄吻他的耳朵,他才低低地发出了一声回应,从枕头里仰起脸,伸手去勾戚斐云的脖子,同时道:“我来,别累着你……”
他刚从一场小憩中醒来,鼻音浓浓的,带着睡意的倦懒,令人没来由地便联想起一切亲密又温馨的关系。
戚斐云吻着他,内心正在天人交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