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毛巾罩在他湿哒哒的黑发上,有几缕头发压在了他的眉心,水珠顺着那几缕湿发抚摸他被热气蒸得白里透红的脸颊。
戚斐云不知道是自己今晚经历的那三小时太过震撼,还是因为心中的猜测,亦或是单纯地在浴室里泡得时间有点太长,总之,他的大脑比平常迟钝了那么一点,等他问出那个不合时宜的问题时,已经来不及收回了。
“去哪?”晏双重复了下他的问题,一脸不解,同时给了戚斐云一个意料之中的回答,“这关你什么事?”
他们的关系完全没有立场去干涉对方任何事。
戚斐云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问完就开始后悔了。
脑海里的猜想也应该是大错特错的。
晏双这样浪荡不羁的个性,怎么会真的在他住院的一个月为他“守身如玉”呢?
他只要勾勾手指,就有英俊的富豪和贵公子前赴后继地拜倒在他脚下。
他实在是不缺人,也压根没这个必要让自己的夜晚寂寞。
“及时行乐”这四个字都刻在了他脸上。
戚斐云的大脑又逐渐恢复了敏锐,伤口似乎在温水里浸泡了太久,开始隐隐作痛,他沉吟了一下,正要道歉时,晏双却说了。
“我去隔壁吃夜宵。”
戚斐云一怔,他还没搞清楚这个“夜宵”的含义时,晏双已经推开浴室的门出去了。
浴室的门回弹关上,发出不轻不重的声音,打在戚斐云的耳膜上,让他短暂昏沉的大脑又清醒了过来。
他真不该问那个问题。
问出来……就像是他在意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