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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纯的嘴唇触碰,不带一丝一毫的情欲。

戚斐云的余光追随着那两片半开的嘴唇,长睫开闭,光影将他白皙的脸庞照出淡淡重叠的轮廓,几乎是有些忧郁的模样。

戚斐云目光微凝,埋在白大褂中的手甫一抽出,晏双的嘴唇已经翩然离去。

他人站直了,笑容还是很任性,却头一次在戚斐云面前显示出那种真正干净的笑容,不似先前的伪装清纯。

人总是矛盾的,也最爱矛盾。

放浪者的纯情才价值连城。

既然要走,当然要留下最浓郁的饵。

晏双光裸着上半身,也像是身着华服般闲适,双手闲闲地插在口袋里,背靠着办公桌,“领带我先留着,不吵你开会了。”

戚斐云盯着他,目光审慎,他在想他此刻潇洒的浪子模样又有几分伪装。

这个人就像一座重重叠叠的迷宫。

每当他以为自己找到了出口,却又出现了新的岔路,风景愈加迷人。

利落地穿好t恤,晏双把手放在门把上,回头对戚斐云勾唇一笑,“我也给你送了礼物,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忘记了你,就带着它来找我,我一定会想起来的。”

“我保证。”

晏双走出去的那一刻,戚斐云甚至怀疑晏双知道什么。

他从来没有让任何人知道那件事。

晏双……不可能知道。

但在晏双身上有不可能的事吗?

晏双走出戚斐云的办公室,路过助理的办公桌,顺手将助理桌上那个熟悉的盒子顺走。

助理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对出身相似的学生极其富有同情心。

即使医生让他处理掉那廉价的礼品,他也依旧将它放在桌上某个角落,期待着万一有一天医生会回心转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