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这个人数还在他心里预期的可控范围内,应该可以最基本的保证庄小嫒的安全。
他甩了甩湿透的头发,看似悠哉地点上了一根烟,金属打火机扣响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厂房里,格外刺耳。
这其实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动作,火光会在黑暗中暴露他的位置,如果有狙击手埋伏在这里,在他做出这个动作的一瞬间就等于宣判了他的死刑,所以对方率先开口时,姜惩一点都没有感到意外。
“姜警官,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自负,真以为我把你大费周章叫到这里就不打算杀你了吗?”
此人开口的一瞬间,姜惩的手猛地一抖,一时没控制住,打火机就这么掉在了地上,比他的回答更先暴露了他内心的动摇与不安。
就算化成灰,他也记得这个声音。
那个在骋圣双子楼上,当着全世界人的面杀死了一个警察的罪犯!
他弯腰低头去捡那打火机,死死捏在手心,任凭棱角刺进皮肉,却似感觉不到疼一般。
他强行控制着不让自己的声音因为怒意而颤抖,“如果真想杀我又何必大费周章,家里、街上,甚至是在市局,只要你想,我绝对没有在这里与你对峙的机会。”
隐于暗处的男人低声笑了笑,声音回荡在整个厂房内,很难确认他的具体位置。
姜惩的紧盯着厂房里的风吹草动,搜寻犯人的同时也在寻找庄小嫒的身影,既然对方用这个饵勾引他上钩,就一定会把庄小嫒安置在他他能看到的范围里,否则随时都有让他脱身的可能,而一个自认为成功的犯罪者当然是不会承担这些风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