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是仗着他年纪大了,没有以前那么暴躁了,不然以他的性格,绝对要掐死这小狼崽子。
宋玉祗嘻嘻哈哈地跟他打趣,讨他开心,不承认也不否认,这态度才让姜惩窝火,等着两人沾了一身油烟味从小吃街出来的时候,宋玉祗才问:“惩哥,梁警官家住哪里?”
“你小子不是手眼通天吗,还用得着问我?”
“惩哥,别闹脾气了,你要一直气我吗……”说着,宋玉祗委屈巴巴地蹭了蹭姜惩,这一下就足够他所有的气都散了。
“……少来,平湖区胡桃街福安小区。上车,我给你指路。”
以前老梁在世的时候,姜惩没事就往他家跑,从花溪分局或市局到他家之间的这段路混得特熟,比导航还准,算算自从老梁过世以后他就没再来过这附近,多少是有点逃避的心理,以至于现在看到这条熟悉又陌生的街巷时,他心里感慨万千。
“以前这里有家早餐铺子,就一个老头经营,炸了一手好油条和油炸糕,每天就和三斤面,限量五十根,晚来一会儿就没有。那时候老周还说自己祖上也传了一手炸油条的功夫,非要跟人比划比划,结果吃一口就上瘾了,天天早上让我和老梁给他带吃的,弄得那时候只要住在老梁家,我就得起大早。”
现在早餐铺子变成了便利店,昔日会炸油条的老人也消失在了茫茫人海里,老旧的巷子几次翻新,有些商铺还维持着原样,经受多年的风吹雨打,被时间摧残得破败不堪,也有些新旧交替,生意红火却从未见过的的店面顶着新生的光环,好似涌入这老街的新血液。
偶然看到几张眼熟,却比印象中成熟、苍老了不少,以至于同样陌生的脸孔,这让姜惩感到难以言明的悲哀。
在这条已经物是人非的街上找着旧回忆,怎么想怎么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