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以后少开老子的宝贝。”
在来之前,他设想了无数次要如何面对千岁及他的亲人,忏悔与安慰都太苍白,却也是他唯一能给的东西。
他来时天还没亮,鬼使神差地就去了烈士陵园,静对着一座座雕刻着熟悉名字的墓碑,一声接一声地叹气。
到最后,他只字未言,沉默到天明时才去了殡仪馆。
他站在告别厅外,看着主持人讲述着千岁的生平,立下的功勋,忽然觉着这一切离他居然是那么远,不久前能说会笑的一个人,突然间一生就被简单概括成了白纸黑字,这让他心里无尽悲哀,也怀着太多感慨。
高局沉重地宣布千岁同志被评为烈士的消息,这对逝者的亲朋而言也算是一种安慰,姜惩在门外脱帽,向烈士敬礼,心中祈祷千岁不要责怪没能鼓起勇气面对他的自己。
“千哥,一路走好。”
他逃也似的避开了人们的视线,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望着馆内人来人往。
人真是种有趣的生物,生来死去都隆重盛大,不管这一辈子有多坎坷曲折,都丝毫不能减轻离开时的痛。
他看到了为了争夺遗产而在逝者面前吵得不可开交的不孝子女,也见过了因为骨肉夭折而声声泣血的父母。
生死果然是这世上最让人难接受,也是最难跨越的无奈。
“想去看看他吗。”
他身边无声无息多了个人,都不用扭头去看都知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