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惩发自内心觉着这小子身上充满资产阶级的富贵病,煲汤必须要用老母鸡熬上十个小时,出锅弃肉食汤,气得姜惩惦记了那只“因公献身”的老母鸡好几天,非得宋玉祗把剩下的骨头也嘬干净才行。
可当那人在他面前吃得满嘴流油,他自己却只能清汤寡水,连肚子也填不满的时候,还是有点后悔。
“你别在我眼前讨嫌,滚滚滚,吃完了再进来。”
宋玉祗眼睛发亮:“这意思是在邀请我同床共枕吗?”
“你哪只耳朵……”
不等姜惩骂人,宋玉祗就翻身上了床,碍于他腹部腿下都有伤,只能象征性地搂了搂他的腰,委屈巴巴地一句就让他吞下了后面的话。
“惩哥,我可是睡了好几天沙发了,我一米八九的身材缩在上面连腿都伸不开,你都不心疼我呀。”
姜惩自认不是铁石心肠,这纯粹是宋玉祗自找的麻烦,实在让他心疼不起来。可他想到床边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地毯,需要煲十多个小时却随时都能喝到嘴的鸡汤,以及夜里他高烧时每一次低吟都能及时送到嘴边的温水,也就明白了原因。
他甚至能想到在自己昏睡不醒时,这个身高一米八九的男人得蜷缩在床边狭窄的过道,侧耳听着他发出的所有声音才能保证随叫随到。
习惯了一个人的他已经多久没被人这样照顾过了……记不清了,也许从没有过。
如果没有这小子,自己现在还在医院闻消毒水味犯恶心,按需要忍着剧痛侧过身才能碰到的电铃,等上十几分钟才有人帮他处理崩裂的伤口,说实话,于情于理都不该让对方贴个冷屁股,深思过后只是报以一声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