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息摘了手套,在电脑上调出尸检报告。
“死者陈东升总共断裂六根肋骨,心脏与肺部受到穿刺伤,引起体内大出血,同时鼻腔口腔内灌满污泥,经过检测与市局下水道中抽样提取的脏水所含物质相同,基本可以确定就是呛进了管道里的污水。”
回到办公室,姜惩捧着泡面缩在沙发上逐字逐句看着法医、痕检以及实验室发来的三份报告,时不时用红色水性笔在上面圈圈点点,神情越发凝重。
宋玉祗给他剥了个卤蛋,从长篇大论中提取到了关键词:“痕检表示现场除了勘验人员的痕迹外只找到了陈东升的一行足迹,是从主楼往现场方向去的,目前还不能确定是否有人跟他在现场碰面,他的伤势绝不是自己能造成的,有没有现场被伪造的可能呢?”
他总是会在姜惩最无措的时候仅凭一句话让案情走向更难逆转的僵局,后者被他气得吃不下饭,又把那圆润诱人的卤蛋拨回他碗里。
“你是说有人在别处杀了陈东升以后把他搬运到了现场?小伙子,我们假设陈东升的确是在别处遇害,这个杀人犯X在行凶后穿上了陈东升的鞋,把尸体移动到旧校区,把尸体推进了下水管道,那么他要怎么离开呢?”
说着他点了点桌上的照片,“陈东升脚上穿着鞋,经过比对与现场遗留的足迹一致,但并没有找到离开的脚印,这说明什么?”
他原想说这猜测根本是不可能的,且不说X把陈东升的鞋子留在了现场,地上的脚印也只找到了一行,总不能是X长出翅膀来离地飞走了。
况且人死后十分钟就会出现尸僵,这么冷的天气里搬运尸体会加速僵硬,不可能轻轻松松移动到管道这种狭窄的地方。
可他没想到宋玉祗的话居然能反向震惊他,让他再次怀疑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