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元帅,据探子来报,唐廷已经率领十万大军,由陈浩率领驰援梁州试图阻止我军北上。然为之奇怪的是,这十万大军却在途中消失了,而且如今梁州城内似乎也未见到那十万大军……”说着这里,杨思缙却是露出疑惑之色。
“哦?十万大军竟然消失了……”段宗榜默默地嘀咕着,脸上露出少有的沉思:“十万人马即便不算辎重粮草,也是一个庞然大物,又岂会无故消失?”
杨思缙点了点头郑重道:“末将也觉得此事颇为诡异,但唐廷所驰援的十万大军的确未有进入梁州!”
“这陈浩又玩什么诡计?”段宗榜自顾的说着,右手习惯性的揉了揉额头。
“若是探子消息可靠的话,那陈浩此举只有两种可能,其一便是唐廷内部已有动乱,须得回军镇压;其二便是那陈浩已有部署,这十万大军或许就会在我等轻敌之时,出现在我军的面前……”杨思缙沉思片刻,继而将自己的猜测说将出来。段宗榜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但是随后却是皱眉道:“据本帅所知,唐廷内部已经腐化不堪,各道节度使虽均已割据为政,但是均是持观望态度未有听说有动乱之说……”其实段宗榜还有一些话没有说,那就是听命于武天的五道节度使,在武天死后纷纷未有过激的举动,从这一点就足以看出其余节度使的态度。唐廷内部的这些势大的节度使,说好听了是持着观望的态度,若是说的直接一点,那就是既想当婊子还想立贞节牌坊。
既不想听命于朝廷打算自立为王,却又顾忌是李唐臣子不敢公然谋反,为的就是防止成为公敌。这就是如今唐廷内部节度使的心态,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些人的想法正是暗合了南诏,他很是希望南诏攻陷长安,甚至将李氏子孙灭族毁其根基,到那时便可露出他们的真实面孔……
对于武天之死段宗榜前几日便得到了消息,替武天感到惋惜的同时,也对陈浩的认识更深了一层。关于武天的身份,段宗榜是少有知悉的几个人之一。此次的三国联兵进犯大唐,也是武天与他们商议好的,可惜没有想到武天还未有完成计划就已经命丧黄泉……
“若照此看来,只有第二种可能了!”
段宗榜摊开桌案上的羊皮地图,图上勾勒着山河地形甚是详细,这是潜入大唐多年探子绘制的地图之一。段宗榜接着灯光在地图上看了两眼,随即更是疑窦丛生,最后摇了摇头道:“这似乎也不可能,梁州西北方乃是高梁山,此山甚是陡峭险峻异常,大军若想通过难上加难;而梁州东南方却是蜀地巴山,此山乃奇峰险峻更是难以翻过,如此两面皆是高山相阻,他陈浩的十万大军想要穿行而过,恐怕也绝非易事……”
言道此处,段宗榜轻轻地击打着桌面,继而眼中多了一丝戏虐:“即便他的十万大军能通过高山险峻来到此处,欲要对我军形成夹击之势,但是他陈浩有没有想过,梁州城还能不能守到他的大军到来!”
“元帅所言极是,那陈浩此举不过是本末倒置罢了!”
“杨将军还是勿要大意为好,这不过是我等的猜测罢了。昨日杨将军与本帅在后方掠阵,想必也看到了那陈浩麾下的黑衣铁骑。区区一百余人,不但损失我先锋大军五千之众,而且还折损我先锋大将,杨将军难道不觉得,陈浩这个对手值得我们去全力对待吗?”
一想到昨日攻城之事,段宗榜与杨思缙二人脸色均为之动容。直到现在二人也难以想象昨日看到的是事实,但是事实摆在二人的面前,损失了五千人马的无头尸体已经证明,他们所看到的是真的。
帅帐内短暂的沉寂之后,最后杨思缙率先开口询问道:“那以元帅之见,我军该如何安排,不如末将派遣两支队伍在高梁山与巴山附近监视,若有异动也好有所准备……”
“杨将军言之有理,小心驶得万年船,不过此事倒是不着急。明日本帅命你为先锋,率军猛攻梁州城试探那陈浩之虚实。经昨日一战,如今梁州城想必也只有一万人能够守城。猛攻之下若唐廷的十万大军就在城中,势必会登城驻守增援……”
杨思缙闻听不禁钦佩道:“元帅果然高明,猛攻之下若是未有士兵登城驻守增援,那就不言而喻驰援的十万大军并不在城中。到那时便可证实那十万唐军,很可能会从高梁山与巴山穿插而过,我们就派兵在原地做好伏兵,届时我们便可守株待兔以逸待劳!与此同时因城中兵少将寡,末将便挥军拿下梁州城,如此一来就消灭了唐廷最后一支十万大军,又攻下梁州直逼长安,可谓是一箭双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