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陈浩私下里询问过薛崇,此番作为是否值得?而老头子薛崇的话却让陈浩感到意外:人生好比一场赌博,赌的就是明天堵得就是未来,老夫将整个家族压在你陈浩身上,只希望你记住这份恩情即可。
这句话没有要求他做什么,也没有奢求他什么,只要求他记住这份恩情。陈浩当时对此只是巍巍然苦笑不迭,这世间最难还的不是金钱而是人情,心中暗忖,这老头子一句人情将他彻底拴住了。所以,如今正是他该报恩的时候。
这道政令的颁布,极大冲击了范阳的商业格局。由于有了新兴粮行的涌入,百姓们买粮食自然会到平价的粮行购买。整个范阳所有卢家的粮食行业全部瘫痪,十日不曾卖出一斤粮食。眼瞅着范阳的粮食价格已经恢复了原有的价格,卢家家主卢枢深知已经无法掣肘陈浩,于是便下令各个粮行将积压的粮食以平价售出。如此一来整个范阳渐渐地趋于了安定,一场风波总算是有惊无险的过去了。
这几日虽然捷报频传,但是陈浩却没有闲着。自从回到幽州侯府之后,陈浩就一直在书房内绘制图纸,而公输赞则伫立在一旁等候差遣。自从公输赞完成制造水车之后,陈浩就打算让公输赞留在身边。
对于陈浩的这一要求公输赞没有理由拒绝,尚且不说之前二人的赌约,就是如今陈浩手绘精美的水车图纸,已经让他下定决心跟随陈浩。因为他觉得跟随陈浩,能够让他做出更多有用的东西。
公输赞想的没错,如今难得空闲一日,陈浩竟早早的将他唤来,进得书房只看到陈浩在纸上不停的草绘着图纸,零零总总的图形让公输赞看的晕头转向。但是即便如此他也未有生出轻慢之心,依旧站立一旁静等差遣。
过了许久陈浩才停下手中的笔,站起身来直直的伸了一个懒腰。这时他才发现公输赞在一旁静等,陈浩豁然想起此中缘由,于是歉意道:“公输先生,本侯实在有些失礼,还望公输先生见谅!”
“在下惶恐!侯爷为范阳百姓辛劳日久,在下岂敢叨扰!”
“公输先生,请!”陈浩呵呵一笑,示意公输赞席间用茶。
公输赞不敢有违,于是便恭敬的坐在了一旁。陈浩边品茗边轻笑道:“公输先生大才,不知可愿为官?”
闻听陈浩此言,公输赞却神色微微一怔,继而郑重道:“侯爷美意在下心领了,然我公输家历有祖训,凡以木器为生者不可入朝为官!还望侯爷见谅!”
“哦?为何?”陈浩轻轻地放下茶盏,饶有兴致地询问道。据他所知公输家的人,历史上还真没有几个为官显赫的,难道这就是公输家的祖训?
公输赞见陈浩有此一问,也没有隐瞒:“以木器技艺为生者,必定传承公输家衣钵,然这衣钵却是杀伐之利器,涂炭之生灵!”
陈浩听到这里似乎明白了许多,于是试探性的问道:“攻城之术?”
“正是!我公输家先祖为诸多王侯制作攻城利器,曾也荣极一时,然先祖最后方才发现,这一身荣华,却是满足权利欲望的兑换之物!更是黎民百姓的血肉累积而成。因此当先祖顿悟这一点后,便至此立下此等祖训……”
听着公输赞的讲述,陈浩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公输家的先祖能有此等胸怀,着实令他刮目相看。于是甚为可惜道:“既然如此本侯也不便勉强,不过本侯需要公输先生完成三样东西,不知公输先生可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