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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

杨安此言一出让在场的众人尽皆哗然,五更时分才离开,岂不是说一夜未归?若是孙秀才身在家中,二人或许因为意气相投促膝长谈也未尝不可。然而当夜孙科却不在家中,那陈浩身居妇人之家,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王百川也未曾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等地步,于是寒着脸一拍惊堂木冷喝道:“杨安,你可知在公堂之上故作伪证的后果?”

“小老儿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句谎言!”

“孙刘氏,你可有话说?”

王百川见杨安一口咬定陈浩,也是颇感无奈。此事若是涉及他人王百川倒也不会如此郁结,然而此事涉及陈浩却让他很是为难。于公而言,虽然此刻证据对陈浩很是不利,但是以王百川对陈浩的了解,是不会做出这等荒唐事情的。

试想当今只要陈浩传出话去说要纳妾,想必州府以内的千金小姐也必会欣然应允。倒不是这些士族乡绅看重陈浩的才华,而是看重陈浩这翰林学士的头衔。而冠之年便已经是翰林学士,虽然已经罢官,但是也注定以后前途不可限量。既然如此陈浩又何必自污名誉,寻欢那有夫之妇?逆旨拒婚之人又岂会做出这等荒唐之事。

于私而言,二人不但是忘年之交,而且此事还是由他引起。若不是他提议刘子衡求助陈浩,陈浩又何必在此泥潭深陷。王百川不是愚钝之人,从万苍松多次针对陈浩,他又岂能看不出些许端倪?然而事到如今他只能将案情拖上一拖。

“大人他在说谎,三月前家夫确实出过一次远门,是应邀红莲寺主持给予画一幅佛像。因路途甚远便夜宿红莲寺,故此确有两日家夫不在家中。然却并非杨安所言,民女从未见过陈大人,又何来夜宿民女家中?”刘婉茹秀眉紧蹙,拖着沉重的手镣怒斥杨安捏造谎言。

陈浩这时也开口道:“大人,陈某回太和县只为成亲,几个月来皆是陪伴三位妻子左右。况且陈某也是饱读圣贤书,又何必作那有违伦常之事?”

“哈哈哈,陈翰林果然巧辩如簧,你二人之事也只有你二人知晓。况且孙刘氏这府中胎儿也已有三月,这此中莫说未有丝毫关联?”万苍松爽朗一笑,继而脸色一沉接着说:“大人,让万某将前后案情为大人一一道来!”

于是众人便看到万苍松在公堂之上侃侃而谈,叙述着他所认为的事实:

三个多月前,恰逢孙秀才应邀红莲寺绘画佛像,因此陈浩便与孙刘氏相邀在孙家。二人本是旧相识因此旧情复燃……,之后一切相安无事,待一月有余孙刘氏却无意发觉已经有了身孕。于是便将此事暗中告知陈浩,陈浩或许颇为无奈,便私下里与孙秀才商谈休妻一事。孙秀才自然不会答应陈浩的要求,于是二人便有了争执。

孙秀才见妻子给他带了绿帽子,岂能忍受这般屈辱,于是便要扭送陈浩入县衙。而陈浩为了能够保住名誉便心生杀意,然而由于陈浩乃是文弱书生,厮打起来丝毫未有胜算,于是与孙刘氏二人合力将孙秀才杀死。本想将尸身、血迹处理干净,却不想这时张振前来寻孙秀才写信。

于是陈浩慌乱之下躲在了门后暗处,而孙刘氏由于是妇人杀人之后惊愕当场。而正因如此,张振只看到了孙刘氏手持匕首,却未见陈浩身影的原因。此后张振将此事告于王百川,之后王百川便将孙刘氏问罪。

陈浩见此事无法收场,又担心孙刘氏将他供出,于是便打算营救孙刘氏。之后才有了故意转移视听,将凶杀案情转移到无辜的刘铁胆身上。为了能够使得案情圆满,故意让孙刘氏用特殊方法将血渍洗去,并且将血衣穿在身上。如此一来即便衙役搜寻也不可能会想到,血衣恰恰就在众人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