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莫非迎亲队伍遇到阻截,是何人敢如此大胆,竟在我南诏境内做这灭族之事!”段飞虎从王贺身受重伤,与方才断断续续的言语中已经大概知道了一些。
王贺此刻嘴角溢出鲜血,艰难的回应道:“乃是距普文镇外十余里的山头的一拨人马,观其装扮疑似山贼,在途中设下埋伏使得我等众人死伤惨重,蒙将军掩护末将创出重围,特此来请援兵相助。如今吐蕃公主与蒙将军均被困于附近山坳之中,还请段将军出兵解围!”
山贼?山贼又岂会有这般实力?这迎亲队伍少说也有千余人,又岂会连几个山贼也制服不了?这让段飞龙很是疑惑,他虽然暂时镇守此处练兵,也未曾听闻此地有如此胆大的山贼。
“王校尉,你可莫要诓骗某家,这附近若是有如此胆大妄为的山贼,为何某家不知?”
王贺见段飞龙对此事甚是怀疑也是无奈,忍着疼痛将没入肩部的箭矢拔了出来。当王贺正要将箭矢扔掉之时,段飞龙却一把夺过箭矢仔细观察起来。
帐内众将不明所以,于是纷纷询问其缘由。段飞龙待辨识之后,这才冷着脸自语道:“好一个颜老儿,竟然暗派此刻行刺迎亲使团。此乃南诏境内,颜老了你将某家置于何地!”
众将一听不由一震,其中一位将官恭声道:“将军所言可是那东川节度使颜庆复?”
“正是!难怪迎亲使团会受到如此重创,那老儿某家可是领教过!”段飞虎斩钉截铁的回应道。
王贺却目露疑惑之色道:“哦?将军何以见得?”
段飞龙心生怒火,随后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说:“当年某家于战场之上,便是中了那贼老儿一箭,故而对此记忆犹新。这支箭矢打磨精细,较之一般箭矢要重上三分。非但如此,这箭头之上有着三道血槽实为醒目!”
“哦!末将想起来了,众多山贼之中有一位老者,这支箭矢就是此人所发!”此刻王贺恍然大悟的直呼道。
段飞虎闻听此言便更是怒上心头,心道颜老儿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我南诏境内行凶。今日便要将你斩杀于此,以报当日一箭之仇。
就在段飞虎执起大刀欲要领兵前去救援之时,帐内一位儒生打扮的中年男子却起身劝解道:“将军还请莫要鲁莽,此事不可操之过急!”
“褚先生,若是在耽误时机,那颜老儿恐是要逃脱了!”段飞虎闷哼一声,满心的不欢喜。他对于这个褚子良很是不爽,平日里总是喋喋不休。若不是此人是段宗榜举荐而来,段飞虎都有种剐了他的冲动。
褚子良对于段飞虎这般态度,已经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若不是段宗榜请他约束段飞虎,他褚子良才懒得做这等恶人。但是对于今日之事,褚子良颇感有些生疑。于是不理会段飞龙的话,而是将目光落在了王贺身上:“王将军,你口口声声说是来求救兵,不知可有印信证明?”
王贺闻听初是一怔,继而尴尬道:“先生此话倒是提醒了末将,蒙将军有书信一封特来求援!”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一封染血的信件交予褚子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