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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炭炉之中的炭火已然渐渐熄灭,房中也渐渐的有了一丝寒意。易成天颇为尴尬的冲陈浩一笑道:“陈兄还请见谅,易某过于拮据炭炉之物储备不足……”

“嗳!易兄太过客气,只是陈某不明,易兄何不将裘衣变卖,以便换去钱财添置生活所需呢?”郑记酒馆门前的一幕他可是看得清楚,当初可是有人出高价购买那件裘衣。

易成天听闻此言,方才还和蔼的语气顿时冷了下来:“易某生计虽是拮据但也是有原则之人,裘衣乃是陈兄所赠,所谓无功不受禄易某又岂会轻易变卖?只待寻得陈兄便原物奉还!”

陈浩见易成天一本正经的认真起来,心道还真是一个较真的人。于是只得尴尬一笑转移话道:“陈某如今虽被革职但也算有些能力,不如举荐易兄为官如何?陈某相信,以易兄之才识定会一展所长!”

易成天闻听心绪一拧,继而摇头苦笑道:“易某乃是顽固之人,与官场浪潮之中难以游刃有余,既然如此又何必为自身徒增烦忧?”

陈浩转念一想也是深以为然,如易成天这般理论怪癖尚且不论,他这易与人较真的性格就足以让其在宦海中沉没。当朝宰辅魏谟也是这般性子,之所以魏谟如今能够立于朝堂,除了李忱的贤明之外,重要的是魏谟的家世不容小觑。而易成天有什么,他什么都没有……

“那不知易兄有何打算?”陈浩一脸郑重的问道。

易成天轻轻的为陈浩斟满茶水,随后目视陈浩笑道:“易某胸无大志能遇陈兄这一知己,也算此生之幸事!既然陈兄需要易某这无用之人,易某自然愿意跟随左右!”

“哦?易兄此话从何说起,如今陈某可是无官之身,留易兄在身旁岂不是误了你前途?”陈浩目露惊异之色说道。陈浩未曾想到易成天,竟然看出了他此次的来意。

“能够胸藏天下版图者,又岂愿沉入污泥之中?终有一日会立于云端!陈兄,你说呢?”

易成天端起茶杯冲陈浩狡黠一笑,将茶水一饮而尽。陈浩也饮下最后一杯茶,随后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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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陈浩带着一行人向太和县而去,陈浩准备在太和县举办一场婚礼。既然缘起太和那就应当回归太和,也算是一个圆满的结局。

不久后雍王李渼便前往淮南道治理淮河,同时因为崔党的诸多威胁,使得李渼不得不将崔潼送回了崔府。这个决定让途中的陈浩为之扼腕长叹,心道李渼太过年轻,此事必定后患无穷。没了掣肘崔党的把柄,李渼淮河一行注定无比坎坷。然而这些陈浩也只能发发牢骚罢了,如今即便他想帮助李渼,也是有心无力鞭长莫及。

同时因为陈浩被免去东都留守一职,暂缺空位由河南府少尹秦越擢升东都留守。而有李渼进奏举荐为东都司马的高骈,不日也将入洛阳任职。至此之后高骈算是脱离禁军的体系,走上了地方军政的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