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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式正要辩驳却被陈浩打断道:“没有什么可是,殿下虽是驻外藩王,然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崔阁老岂能这般迂腐?孙大人身为工部侍郎,多年未能将淮河水务疏通,可见是能力有待商榷。若是仍由孙大人执掌淮河水务,岂能有效治理淮河?莫非因孙大人是阁老女婿,阁老才会如此袒护不成?”

“哼!陈大人还请慎言,老夫为官向来任人举贤,岂会因有亲姻而私生袒护之情?”崔式见陈浩话锋犀利丝毫不把他放在眼中,于是便出言反驳道。

陈浩对此只是揶揄一笑:“阁老所言极是,阁老用人向来举贤不避亲,下官对此可是深有体会!”说到最后陈浩故意将“深有体会”四个字拖音很长。

此言一出李忱与群臣却不以为意,然而却让崔式与崔从二人脸色为之一寒。陈浩的话中之意他二人可是再清楚不过了,这是在隐射崔潼参与伏击一事。崔从脸色铁青的低着头,双目之中尽是愤怒之色。方才陈浩故意摸着自己左耳,就已经在无形的威胁他,因为当日收到陈浩的信中就有崔潼的左耳。

见崔式沉着脸不说话,陈浩知道自己的威胁已经达到,于是躬身向李忱回禀道:“圣上,微臣以为阁老大人所言不无道理。此乃是功在当今利在千秋之事不可疏忽,方才雍王殿下的治淮之策工程浩大,须得调动兵士开凿沟渠……因此可任雍王殿下暂任工部尚书总理水务,由兵部尚书从旁协助,此事便可无忧矣!”

“好一个功在当今利在千秋,陈爱卿所言有理,不知诸位爱卿还有何异议?”李忱对陈浩所谏很是认可,若此时有成定会造福百姓。

对于方才雍王所言的治淮之策,崔式自然知晓此策的可施性,这也是崔式百般阻挠的原因。因为他知道若李渼将困扰多年的淮河治理完工,定会得到李忱的格外重视。届时雍王在朝堂之上,就有了与太子抗衡的基础。

而崔式也未曾曾想到的是,陈浩会将这份功劳分享于崔家。崔式乃是精于世故之人,自然懂得陈浩此番的用意。权衡利弊之下也只能退了一步,于是便无甚异议的退了下来。

既然整个朝堂无人反对,李忱便传旨任命李渼暂代工部尚书一职,为治理淮河总理水司。崔从则从旁协助,实施工程事务。

陈浩之所以让雍王阐述他授予的治淮之策,实则就是为了能够让李忱重视李渼。然而陈浩也知道此事有崔式等人在,即便有崔潼在手也未必能够轻易让崔党退让。

于是陈浩只能用‘胡萝卜加大棒’这种权宜之计,将这治淮大计之中加入了崔从这位崔家二把手,也算是对崔党的一种让步。如此一来双方得以双赢也是最好的结果,届时治理淮河之时也避免崔党暗中掣肘。

李忱见此事已经得以解决,殿中的气氛也活跃了不少。于是便清了清嗓子,将目光落在了陈浩身上:“陈爱卿虽是年纪尚轻却功劳甚高,不知爱卿家中还有何人?”

群臣微听不觉为之一愣,心道这圣上是闹得哪一出。若是换作他人或许不知尚可理解,然陈浩身世履历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如今陈浩已然是大唐第一才子,因此陈浩身为太和县人氏,且父母早逝早已为众人所熟知。群臣虽然不明其意但陈浩却是心若明镜,陈浩知道今日的重头戏终于来了。

“回禀圣上,微臣自幼双亲早逝,故此微臣孑然一身……”

李忱深表怜悯地点了点头,随后面带微喜,示意身旁的王公公。王公公心领神会,冲着台下的陈浩艳羡一笑:“既然陈大人至今孑然一身,那便跪下接旨吧!”

群臣一听王公公此话更是疑惑不解,然而陈浩却是心知肚明。既然陈浩已然知晓李忱此举的意图,那他就不能坐与待毙。于是郑重回禀道:“圣上,微臣尽忠职守不敢邀功,如今微臣身居留守一职已然诚惶诚恐,岂敢再求封赏,故此这圣旨微臣不能接!”陈浩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混淆视听,以此托词拒接圣旨。然而李忱听闻陈浩此言,不禁欣然一笑道:“爱卿居功而不自傲实为难得,然朕今日所下旨意与此无关,而是为泷儿钦定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