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六千学子的联名请愿,足以证明陈浩的名望,已经到了众多宰辅所不及的地步。虽然如今陈浩只是一东都留守,且毫无家世的草根。但是却有着不可限量的能力,这是李忱所欣赏的也是李忱所忌惮的。
“即便此次我等失手也无需担忧,源于圣上对陈浩的这种忌惮。虽然如今这种忌惮微乎其微,但是将来却是致命的根源……”崔式抿嘴一笑,但是笑容中却是意味深长的苦涩。
他崔党又何尝不是受到当今圣上的猜忌,当初为了钳制卢党,他崔式一党才得以迅速拓展势力。然而如今卢党已覆灭殆尽,新的保皇党又雨后崛起,他崔党却成了备受打压的党派。
崔式久居官场几十年,自然知晓这无情帝王家的事实。对于一个有作为的君主而言,不会有永远的信任,更不会有永远友谊。而唯一拥有的只会是利用、猜忌、忌惮。
最后崔式无奈的沉声道:“推迟几日为布置周密提供时日,也是使得陈浩与雍王未有喘息思虑的机会。如此一来,二人仓促回京定然毫无准备,届时我等有备而来岂有不成功之理?”
崔从听了崔式的话,不禁喜形于色道:“兄长高见愚弟佩服,经此一说愚弟心中安稳不少!”
……
万国会馆中,吐蕃王子的厢房内几人围坐在一起,身后的随从站立一旁添菜送酒,不时从厢房内传爽朗的笑声。只是在南诏世子酋龙的身后有一人却显得极为特殊,此人身材高挑略显瘦弱,只是一张铁面遮住应有风采。
“皇帝老儿自以为是,小王倒要瞧瞧他该如何是好!来来来,我等三人共饮这碗酒!”吐蕃王子维松扬着大碗哟呵道。南诏世子酋龙与渤海大虔晃,自然应承而起端起酒饮了起来。
“哈哈哈,维松兄这欲情故纵之计实在是妙!”
渤海大虔晃,对维松殿上之言很是敬佩。尤其是当李忱问及文武如何比的时候,维松所言条件看似对大唐有利,实则是引鱼上钩。果不其然李忱终于上钩了,而且是心甘情愿。
几人畅所欲言之余,便谈及到与大唐的赌约上。这时南诏酋龙却面露一丝担忧之色道:“不知二位王兄可知陈浩此人?”
听闻酋龙谈及此人,维松将酒碗放下郑重道:“小王虽为吐蕃王子,然对中原文化向来喜爱,对于陈浩此人小王近几年可谓如雷贯耳!”
渤海世子大虔晃深以为然的叹道:“当年若非这陈浩横生枝节,太极门以作内应,我三国之力便可并吞大唐。如今想来,实为惋惜!”
对于大虔晃的惋惜,酋龙却是轻浮一笑道:“言之有理,如今太极门已经不复存焉,提及此事也无甚作用……”说着便朝身后的铁面人瞥了一眼,继而接着道:“如今酋龙担忧的是,这陈浩会不会坏了我等的大事,据传那陈浩可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吐蕃王子维松却摆了摆手摇头说:“酋龙世子你多虑了,小王之所以敢在殿上,许下三国不占优势的话来,是因小王对这三题很是自信。届时大唐无人可勘破三题,凭借我三国勇士会胜不了大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