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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宝山一脸沉重的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也跟了上去。一行人到了北门外高梁地坟前,陈浩吩咐众人挖坟验尸。

待众衙役将坟刨开,把棺木抬出来打开之后,陈浩正要上前探验,却被万宝山劝住:“大人,此事仵作早已将验例记录在案,大人回县衙便可细解详情。再者而言,如今已过十日之久,想必尸身已然腐臭恐有不便,故此大人何必亲力亲为?”

“区区尸身有何惧之?”陈浩轻轻一笑,便不顾万县令劝住来到棺材旁。陈浩抬眼观去见那女子肤色已然变色,身上也显现些许浮肿,但却观其面目便知生前是个美人。也幸亏此案是发生在冬季,才使得尸身虽有些腐臭与浮肿却依旧保全其原型。

此时由衙役领着的孟获也来到了这里,陈浩将孟获唤到棺材旁沉声问道:“棺中所躺可是你妻?”

“回大人的话,棺中所躺之人正是内子甄氏!”孟获见眼前这位年轻官员问话,自然不敢有丝毫怠慢,于是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陈浩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仔细观察了棺木之中的尸身,最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但却有着些许疑惑的自语道:“回县衙!”

万县令不知陈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也只能紧随其后向县衙而去。待众人回到县衙之后,陈浩便要来此案的卷宗研读起来。

翻阅了卷宗陈浩这才详细的了解此案的始末,根据卷宗来看此案的凶手乃是张家庄的张洛所为。张洛乃是一酒楼东家,嗜好古董的他平日里行为倒也算是规矩。然十日之前在孟获家中却发生了命案,而这件命案却是与此人有关。

孟获忙完孟府中的事情,回到家中却见张洛慌不择路的从他家房中向外逃。孟获疑惑之余一丝不祥萦绕心头,于是慌忙跑进房中,却见其妻甄氏衣衫不整躺在地上。而脖子上却有一条绳子,死死地勒住甄氏的脖子。

之后孟获悲痛欲绝之下,便在县衙将张洛给告了。而张洛却极力喊冤拒不招认,最后证据确凿之下张洛押入大牢,待大理寺公文一到便可行刑问斩。陈浩看到这里却是哂然一笑,暗道此案之中大有可疑之处。

大牢之中晦暗霉味甚浓,一件牢房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中年男子。披头散发面如枯槁,身上有些数不清的血痕,一看便是近日受尽了折磨。陈浩吩咐狱卒打开牢门,让所有人散去只留下高骈陪伴左右,随后走进其内蹲下身子轻声问道:“你就是张洛?”

张洛抬头看了一眼陈浩,又将头深深的埋入双膝之间。陈浩见对方没有搭理自己,便轻笑道:“若你当真是含冤莫白,就将你所见所闻之前后告知本官,否则无人能救你!”

本官?张洛听得眼前年轻人自称本官心头不禁一怔,继而猛然抬头疑惑的问:“你是何人?”

“放肆!见东都留守陈大人还不见礼?”高骈见张洛如此放肆于是便呵斥道。

见张洛眼神中仍有疑惑,陈浩突然意识到了自己未穿官服,继而轻哼一声厉色道:“除却那一身官府,莫非就不是朝廷命官了?扒下那一身虎皮,便失去了尔等的敬畏之心吗?”

“草民有眼无珠竟不知大人驾临,还请大人恕罪!”见眼前二人不似妄言,况且能够轻易进得大牢也定不是一般人,于是这才起身向陈浩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