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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胸无大志!老夫之所以抢夺此图,实则是想脱离太极门,你懂什么?”张百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怒视张红鸾。

“爹爹是想……”

张百福轻捋花白胡须狡黠一笑:“老夫一生居于人下,也应该搏上一搏……”

……

途中无岁月,转眼至河西。一路风尘仆仆来赶路之下,终于这一日来到沙州。经消息得知这才知晓,张淮深独领一支军队驻扎在敦煌县南七里的鸣沙山。

于是陈浩便向鸣沙山而去,行至鸣沙山脚下陈浩这才觉得北方的山势,虽然少了南方的俊秀与灵气,然而却多了几份锋锐峻砺。其山积沙为之,峰峦危峭,逾于山石。四面皆为沙垅,背有如刀刃。让陈浩这个见惯了江南鱼米之乡灵动水绕的南方人,感受到了那袭犀烈风吹过的锋利与躁动。

待陈浩在靠近鸣沙山,便看到了一排排营帐驻扎在山脚下。于是便牵着马来到辕门,将一封信交予士兵。说有要事拜见张将军,士兵自然不敢耽搁便朝主帐跑去。

此时的张淮深正在营帐中阅览兵书,此次朝廷意有收复河湟十三州的打算,这自然是张淮深心愿已久的事情了。又加上叔父对他如此器重把军事布防由他做初步调配,更是让他格外谨慎小心。

也许是累了,张淮深将兵书丢在了一边缓缓起身来到帅案前,看着案后悬挂的一幅书卷而怔怔出神。而书卷所书写的一首小诗正是当年陈浩入京之时的作品:屈指遥叹西南燕,羞称才子论诗篇。愿执金戈横跨马,荡平河湟谈笑间。

当日于寿州之时张老爷子寿辰之时,陈浩曾应张淮深之拖写了一幅旧作。张淮深喜爱有加,每每闲暇之余总会站在这幅字前沉思许久。

“寿州一别却不想成了永别,本想与你并肩作战征战四方,却不想你落得如此下场。朝廷言你私通叛逆,然张某绝不相信你会如此……”张淮深沉思良久,继而自言自语的说道。

张淮深想起陈浩,眼神便多了几份伤感。虽然他与陈浩只有几面之缘,然却有了相见恨晚之感。少失双亲的他自小就很孤立,即便叔父待他如亲子,但是其他人却不这样看。因此对张淮深来说,陈浩是第一个在第一眼就看出他内心所想的人。

朋友贵在交心也贵在无心,坦诚相待则交心,心不设防则无心。三国桃园三结义想来也是这般意气相投,才促成了刘关张的千古美名。

就在这时从帐外走进辕门守兵,来到近前单膝跪地:“将军,辕门外有一人声称是将军友人,此处有书信一封,请将军过目!”

“哦?呈上来!”张淮深收回心神,继而沉声说道。

接过守兵呈上的书信,张淮深不由眉头一皱。这书信入手却感觉有异,像是其内有硬物一般,略作思量后便打开书信。这一打开书信倒是让这位年轻将军为之一愣,信封之中未有信只有一双箸(筷子)。张淮深这是顿生疑惑了,这般怪事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莫非是怕自己食饭无箸不成,想到这里竟然觉得一阵好笑。于是他倒想瞧一瞧辕门外,到底是何人敢戏弄他张淮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