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搁下笔拈其一旁茶盏,清品香茗之后这才轻声问道:“槐叔,不与前台掌柜,到此究竟所为何事?”

“小姐,方才堂倌小李子将此物交予老朽,说有人对出二楼的下句!”槐树虽是五十上下的年纪,然对其岳梦琪甚是尊敬。此般尊敬绝非因她是岳家之女,而是岳梦琪向来清冷果敢,让人敬而远之望而生畏。

岳梦琪闻言之下,方才轻拈茶盏的玉手突然停在半空。稍霁之后这才问道:“哦?倒是有趣!”虽是依旧清冷,然语气中已然有了些许期许。一旁的丫鬟如意自然明了小姐的心思,于是便出了小阁取过槐树所捧卷轴。

伊始岳梦琪只是所谓的期许,然而待丫鬟如意将卷轴放于桌案上徐徐打开之时,岳梦琪眉目便被宣纸上的书法与佳句所吸引。短短的片刻之间,岳梦琪竟然惊讶两次。一则是被这锋芒毕露之余却又显得内敛的书体所吸引,二则便是被这工整诗意的下句所折服,而唯一美中不足却是,在这落款之处有着些许油渍。

细细品读思绪良久,不由得赞叹道:“果然是妙句!”然而观其落款却是常风,岳梦琪眉头一皱暗自思忖,此人之名闻所未闻,天下名士文人之名,自己不说悉数尽知却也略知一二。莫非是自己孤陋寡闻,小看了这江陵之地?

“槐叔,此人现在何处?”岳梦琪轻声问及候于阁外的槐叔。

“回小姐,此人已酩酊大醉,已随同伴而回。其同伴正是今日欲见小姐之人……”槐叔恭敬的回禀道。

岳梦琪闻言心中一凛,不禁失口道:“哦?倒是有备而来,只是不知天哥何处请得如此大才……”之后岳梦琪便吩咐槐叔退下,继而自顾的冥思起来。

一旁的丫鬟如意伺候一旁,如意跟随岳梦琪多年,自然耳濡目染识得不少字儿。当如意也仔细观瞧之时,不禁娇呼起来。这一娇呼可把岳梦琪吓得不轻,于是凝眉不悦道:“如意……”

如意顾不上小姐不悦,急忙惊喜指着宣纸道:“小姐,你瞧这句‘云岳梦琪霞’,其中岂不是暗含小姐名讳?”

岳梦琪美目看去却是真是如斯,惊讶之余却也是少有的甜美一笑。见小姐难得一笑,如意便打趣道:“除却少主来访小姐方会略动欣喜,平日里您可是难得一笑呢……”

岳梦琪轻轻的将宣纸卷起,旋即轻轻道:“天哥伴我十余年,除却兄妹之义也是互为知己,懂我知我……”

“那为何小姐将少主拒之门外,小姐可知这少主之令鲜有人敢悖逆!”如意疑惑之余也是倍感担忧之色,太极门中又有谁人不知这少门主手段。

“婚嫁之事自古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然本小姐为何要寻古人之旧迹?对于此事,即便是少门主也休要阻我决意!”岳梦琪坚定的自语,对于父亲的指婚她是深有不满。

她岂能不知父亲的想法,无非就是为了家族的利益以及太极门的扩延,为了太极门多一助力,门中已有不少长老、堂主之女婚嫁于各方望族门阀,以便深植其中慢慢归于太极门。而岳梦琪却不想让自身成了利益的筹码,因此才宁愿得罪少门主武天,也要拒绝这非己所愿的婚姻。

岳梦琪似乎想到了什么,低头轻抚着自己所绘的莲花,嘴角不经意的微微形成一个月牙的弧线,使其本就清丽的她,尤显得一丝少有的美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