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和狐的卫士将那些宫女和面首们的尸体抬上了几辆破马车,然后往焚场那边行去,一路上马车空板间流下血水,连连滴落在石板路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或许是觉得太过触目惊心了,有太监手执扫帚,拉了车黄土跟在了马车之后,一边扫,一边撒土覆盖血迹。
马车远离之后,华阳公主的小院又重新恢复了宁静,直到这时花有福才缓缓的抬起头来,有气无力说道:“公主殿下,陛下说了,一会儿就来见您。”
华阳公主清美的眼瞳里闪过一丝怨毒。垂在身旁的双手缓缓握紧。片刻后她却笑了起来。极有礼数地微微欠身说道:“那我便在这里等着父皇,我倒要看看,父皇是怎么亲手杀死自己的亲生女儿的。”
说完这话她反身走入屋中,关上了木门。
此时,相较于华阳公主府的宁静,东宫里就显得热闹了许多。
太子赢睿许是一个人在房中越呆越害怕,看着那些不请而入的甲士们,不由的有些心虚的大发雷霆,横眉倒竖破口大骂道:“你们这些狗奴才!想造反不是?”
那名零头的将军恭谨地行了一礼,沉声说道:“太子赎罪,末将只是身负皇命,不得不遵。还请太子殿下不要为难末将。”
“大胆的奴才,父皇怎么会下令软禁我,你定然是假传圣旨,你罪大恶极,我东宫卫士何在?”
赢睿的一声大喝没有得到东宫卫士的回应,回应他的是从宫外走了进来微微皱眉的延平皇:“怎么回事?”
太子赢睿看见延平皇来了,赶紧向前行礼,悲愤说道:“父皇,您这是准备要将儿臣圈禁吗?”
延平皇厌恶地看了他一眼,直接对那个领头的将军说道:“朕是如何吩咐的?”
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把那个将军吓的卟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连连磕头。
太子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幕,惨叫了一声昏厥过去。
一桶冷水浇灌而下后,太子满脸惨白,浑身颤抖着从昏迷中醒来,旋即用一种倔犟而狠毒的眼神盯住了自己的父皇。
天蒙蒙亮,云渐渐汇拢,西京的正上方将蒙蒙的亮也转成了昏昏的黑。眼看着,就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