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兄弟,我们十八年后再见。”朱大赤与身后的一百秦军对着陈大猷与他身后的两百秦军躬身说道。
“众兄弟,我等先走一步了。”陈大猷等人神态自若,仿佛根本没有把赴死当回事儿似的。
“兄弟们,我们走。”说完,朱大赤便撒开了脚丫子,带着那一百亲兵朝着城门口狂奔而去。
赢玄艰难的昂着头,看着站在那里目送自己远去的陈大猷等人,突然有了一种想大哭一场的冲动,正红的双眼早已抑制不住泪水。
“殿下保重,我等先走一步,十八年后再来为殿下尽忠。”陈大猷等两百秦兵突然朝着赢玄跪了下去。
这一跪,跪的真心实意,跪的重如泰山。
“不——”赢玄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情绪,虽然嗓子已经嘶哑,虽然已经筋疲力竟。
此时东胡军已至,陈大猷撕下了一条衣袖,往握刀的右手一绑,刀和手便紧紧的绑在了一起。
其余秦军也有样学样,撕下了衣袖,将刀和手绑在了一起。
“众兄弟,放穿云箭,随我一起赴死。哈哈。”陈大猷哈哈大笑,提刀便向密密麻麻的东胡军杀去,仿佛眼前的东胡军已经不再是东胡军,而是一丢萝卜,一堆青菜似的。
“我等愿随将军一起赴死。”身后的两百秦军亦然哈哈大笑,跟随着陈大猷的脚步向东胡军冲杀而去。
樊城的城门逐渐的被关了上去,逐渐在外面被堵死,朱大赤抱着赢玄也逐渐远去,唯有赢玄的那双眼睛,一直怔怔的,望着樊城,反复要看透了厚重的城墙,看着陈大猷等两百壮士似的。
赢玄永远忘不了在城门关上的那一刹那,那两百秦军决意赴死的眼神,永远忘不了他们向东胡军冲杀而去的背影。
两百秦兵对于如潮的东胡军来说,确实不算什么,丢在东胡军潮中,也难以泛起一点波浪,但是这两百秦军悍不畏死的求死打法却着实让东胡军为之一惊,每个秦军几乎都是杀了两个东胡军之后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在东胡军无数的长戟与横刀之下死去。
主帅陈大猷更是在被砍断了一只手后仍然悍不畏死的杀敌,最后被东胡军的弓箭手射成了马蜂窝后死去,尸体柱剑而立,死也不愿倒下。
城门已经被堵死,在陈大猷等人放出穿云箭后,尖利的箭鸣声响后,整个樊城在顷刻间陷入了火海之中。原本无人的角落,看似无人的巷陌。突然出了许多秦军,各个手持火把四处放火,房屋巷陌全都一点就找,无数的滚油在各处倾倒而下,或淋在了东胡军身上或浇在了街道之上堵死了东胡军前进和倒退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