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说,朕怎么生了这么一个逆子?朕身负国家命脉,是天子,我大秦国的兴衰所在,为了些许贱民竟要朕亲赴险境,逆子,逆子,当初就不应该让他活下来。”延平皇跺着脚,已然没有一代帝王应有的威严,就仿佛是一个受了气的乡间老人在那里咒骂自己不孝的儿子。
花福看了看左右,冲着跪着的宫女和太监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去。
那些宫女和太监见了花福的手势,如蒙大赦,迅速的退了下去。
“十四皇子不过是一腔热血而已,陛下又何必为此如此大动肝火呢?”或许整个大秦帝国也只有花福敢这么和延平皇说话。
“他一腔热血差点把朕逼上绝路,他忘了生他养他的到底是朕还是那群贱民了。”
“奴才倒觉得十四皇子的心性像极了刘妃娘娘,宅心仁厚。陛下应该感到庆幸才是。”
“够了,朕还需要你来教吗?”延平皇毕竟当了几十年的帝王,一股唯我独尊的帝威显现了出来,即使是最信任的人也不可以触犯一个帝王的威严。
花福耷拉着一身的肥肉,跪伏在了地上,远远看上去就像是一坨抖动的肉山。
“你和她还有联系?你收了她什么好处,竟敢这么为她说话。”
“陛下明鉴,这几十年承蒙陛下厚爱,说句诛心的话,奴才这些年收的孝敬,不比那当朝相国少。”即使知道帝王一怒尸横遍野,但是花福却没有丝毫的紧张,仍然不紧不慢的说道。
花福收受底下人的孝敬延平皇是知道的,而且也是在他的默许之下的。花福从下就跟着他,伺候着他,太监无后,对女人也不感兴趣,唯有金钱才能引起他们的欲望,延平皇也希望花福老来有个照应,有个保障,所以明里暗里的赏赐了不少,对于别人对花福的贿赂,只要不是太过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延平皇信任花福,信任花福的磊落,他的忠诚,即使收受了贿赂,也会一五一十的如实禀报上去,从来没有隐瞒,这也是延平皇最看重的地方。
一个帝王最想知道的不是一个贪官贪了多少银子,而是地下大臣到底在做什么事。
“奴才不缺银子,但是奴才依旧欠着别人的帐,奴才是来还债的。”
听完花福的话,延平皇也微微一怔,抬起头望着远处,一对虎目中不再是满目的帝威,在不经意间多了一丝温情。
良久,延平皇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收起了略带温情的目光,沉声说道:“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都老啦。这些年,她,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