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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雪芬摇摇头,有些凄楚地道:“这重阳观,小女子去了不下百遍,次次都是一无所获……”

话虽如此,她自己却已站起身来,给白云航带路。

这重阳观离得极近,只是白县令一干人走到时,却是大门紧闭。

白县令在旁边转了转,这小道观着实没有什么出奇之处,正想如何破门而入,这道观已经大门洞开,一个有着几分仙风仙骨的老道带着几个道童走了出来。

四个道童摆开了一张香案,那老道恭恭敬敬在香案上插上香烛,手里摇着铃铛,道观前回荡着勾魂摄魄的铃声。

这会儿,道观前已经聚了不少人,多半是穿了件道袍,相互称呼:“道兄……道尊……”

白县令和几个公人出来的时候,都临时在外面加了一件便服,倒也不怕打草惊蛇,当即混入了这帮道家信徒之中。

一个道童大声说道:“各位道兄,请静一静!我家道尊就要开讲了!”

就见这老道一边摇着铃铛一边讲道:“各位道友,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可方不可,方不可方可,因是因非,因非因是……这世间万物,纵有沧海桑田,终究要回归天地间本原,重归那枯寂破灭的混沌……一人既生,即有死日,世间岂有不灭之国,世间岂有不败之花?”

他讲话间甚有条理,更有一种发人深醒的味道,当即有几位道友站得笔直听着他讲演:“山中常有千年树,世间绝少百岁人,各位道友,人生百年,纵是生也空,死也空,可终究还是归于尘土……我们修道之人,也是为避开这枯荣之变,无枯无荣……”

“道兄说得极是……世间万物虽终需回归本原,但是贫僧这十余年潜心精修,终于悟得世间万物,若是要超越生死,就如这花开不败,就要与上天争斗不息……”

白县令一看这和尚就乐了,熟人啊!南七北六信义第一的朱清海朱大侠,只见这朱大侠满脸悯人悲天之色,洪声说道:“只须参透这天地造化,自可以以凡人肉身,借仙器之力,自可以吸取日月精华,餐雾露云霞,以至搬山移海,长命千岁!”

那老道笑着指着这朱清海说道:“这位大师就是我们修真界无人不晓的奉天玉大师,他虽然出身于佛门,可是曾求学于海外仙山,可以御剑飞行一日千里……今日我们重阳观可是好不容易才请来了大师为吾等讲道法……”

朱清海柔声说道:“四海道友,有承夸赞了!贫僧这些微末修为,实在是不值一提……实在是空负年华啊!”

这些道友都曾听闻过这奉天玉和尚原本是前朝洪武时人,后因叔侄成仇才远避海外,距今已是两百载,再细看这位大师的言辞举止,着实是仙风仙骨,着实是前辈高人过于谦虚了,当即恭维声不绝。

朱清海站在人群之间,脸带微笑,却似有无限法力,那些道友只需面对面听他讲上一句,无不信服,最后他郎声说道:“修真一道,着实是艰难无比,但只要略窥门径,就知这修真的妙处,这神游天地的感觉远胜天地间一切俗世诱惑,自此抛开一切,以求登堂入室……却是不敢误了大伙的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