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县令听完茅禹田的介绍之后,点点头,拂手示意他退下去,又朝赵雪芬问道:“徐夫人,不知道贵夫是出了何事?”
赵雪芬晶莹的眼泪不由落了下来,当真是梨花带雨,晶莹点点,白云航心中暗想:“这徐东家竟有这般痴情的妻子……”
许久,赵雪芬才止住泪水,脸上仍是露痕点点,她说道:“家夫三月之前带了四百两银子出门,没想到竟是一去不归……小女子在家中苦等不果,特请青天大老爷替我寻夫……”
白云航心中已软,但他多年江湖历练,倒是想到了另一点:“徐夫人,这段时间可有什么委屈?本官替你作主便是!”
这本是赵雪芬羞于启齿之事,她当即站了起来给白云航施一个大礼,然后才说道:“多谢青天大老爷……自从家夫一去不归,家夫族中的族长三叔公便以小女子是外人为由,要求要家产变为族产,几个铺子应解上来的银两也没解上来,眼下已然是近了年关,有好几家店铺都等着钱采办年货……几个叔侄也要小女子给他们分些家产,还有两个表兄,也有些礼数不周……”
白云航心中当即有数,这徐家一枝独苗,人丁单薄,丈夫又不知下落,偏生又是一方富豪,剩下一个如此柔弱的女子,这族中之人还不眼红!说什么充作族产,全是为自己捞一笔,这些叔侄表兄表弟想必都霸占了家产去,至于什么礼数不周,估计也是羞于启齿,肯定是调戏赵雪芬。
至于这些铺子,也是趁东家不在之时化公为私,为自己狠狠捞上一笔,象赵雪芬这般柔弱女子,香肩怎担得起如此重担!
白云航想定了前后缘因,便先询问道:“徐夫人,贵夫出门之前,既然携带四百两银子,可是出门采办货物?”
白云航按着常理推断,这徐应龙既然带了这许多银两出门,十有八九是去采买货物,路上难免有人起了歹意谋财害命。
或是这徐应龙学那管高潮假借采买货物之名带着大笔银子,进了杏花村那等花街柳巷乐不思蜀,这等富豪走到哪吃得开,自然不会沦落到郑老虎的砂场中去。
没想到赵雪芬垂头轻声道:“家夫此去是为求仙去的……”
白云航一奇道:“带了这许多银子,不是采办货物去的?你们夫妇之间可曾有过争执?”
赵雪芬一听这话,竟是羞愤得就要抬脚走出衙门,只是回想家中遭遇,不由抽泣起来,许久才答道:“小女子和家夫是自小青梅竹马,婚后也是举案齐眉,从没红过几次脸!”
白云航一见这情形,知道这赵雪芬实在太过柔弱,自己问话有所不便,轻声对公人说道:“把两位夫人请来!”
郭雪菲和李玉霜见了这般柔弱的一个女子,心中已是十分怜惜,再听白云航说了这赵雪芬寻夫的缘由,李玉霜当即握住了赵雪芬的一对纤手,柔声说道:“赵姑娘这等人物,哪里能受得这许多委屈,我让我家夫君替你做主便是!”
至于这事情的前因后果也询问出来,原本徐应龙一向修习黄老之术,时刻想着白日飞升做不老神仙,这一趟是同几个道友一块修真去了,白云航心中暗道:“秦皇奋六世之余烈,振长策而御宇内,吞二周而亡诸侯,履至尊而制六合,所求的也不过白日飞升做不老神仙而已……区区一商户,又如何比得秦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