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白云航也是滑头成精的人物,他当即让人去打探这沈越到底犯了什么大错,竟致于要到郑老虎的砂场中服上三年劳役。即便是幽明破天那等绝等高手,在郑老虎手下采上三年砂子,恐怕也会被白县令这等三流角色打得落花流水吧,这等刑罚可比起活活打死还要凄惨。
没半天就打探清楚了,原本这沈越法名“如真”,在四代弟子中也算是个杰出人物,只是一月前有一番精彩的表演,到底如何表演,那打探的公人讲得唾沫直飞:“一帮净字辈和真字辈的前代大师,再加上少林十八门的院主、班首、执事冲进来的时候,那个精彩啊……”
“只见他光着上身,左手抱着个只穿了肚兜儿的女人,右手拿着一坛子好酒,桌子上放着刚熏好的狗肉,方丈室那些失窃的金银也多半放在桌上……”
白云航连声说道:“好大罪!好大罪!这如真没被活活打死已经是运数了!”
那公人笑道:“这还不是关健,老和尚们冲进来的时候,这沈越嘴里正在大骂方丈主持……据说很不好听!”
白云航连声赞道:“妙!妙!妙!竟有这等绝妙人儿!这人怎么没被活活打死?”
打探的公人把沈越的个人隐私都给打探出来了:“差一点就没气了!只是看他还有一口气在,戒律院的和尚又贪图郑老虎的钱财,便把他卖给了郑老虎,也多亏他那相好有良心,押到半道的时候,弄了二十两银子递过去,还好郑老虎不在,那些押送的人敌不过他相好的泪水,便叫他打了一百两的欠条,将他给放了……”
白云航心里有底了,他当即约见沈越:“听说你还欠着郑老虎一百两银子?”
沈越一听就便知道白云航把自己的底细给打探清楚了,当即说道:“小人原本是想到熊耳山投奔熊大师兄,只是实在受不了那个苦,我这婆娘家在登封,不肯陪我上熊耳山,因此特地来投靠大人谋个差使!”
白云航也多次听闻到这熊耳山的名号,只知道那是一帮少林弃徒聚众为盗,当即顺口问道:“这熊大师兄是什么人?”
沈越答道:“我熊师兄原本是个文弱书生,琴棋诗画样样精通,后来家道中落受恶人欺凌,无奈之下只能到少林习武,结果在少林寺内更受了些欺凌,自叹凄苦之下便同几个师弟一齐逃出少林,到熊耳山创下一份基业……”
白云航啧啧称奇道:“这强人首领还是书生出身?难得一见啊!”
沈越道:“我熊大师兄平素也很喜欢读书,生意不开张的时候常下山打探,小人曾见过两次,十足是个文弱书生模样!只是这年头强人的生意实在不好干,年前熊大师兄想做上一笔大买卖,潜伏到确山小牛镇附近的山上,结果碰上了百年不遇的大风雪……可怜我们那帮师兄弟啊,竟让活活冻杀了两个,还有七个到现在还没恢复过来!再说,我这一百两是驴打滚的算法,若是去了熊耳山,钱没捞到几个,我婆娘这边倒是要受累了!”
白云航特别加了几句激励之语:“这便是了!去熊耳山有什么出息!天下的强人哪一个不是想着洗白,俗话说得好,盗而优则从镖,捕头这行当比镖头可有着油水多了!以后跟着本县,保管你升官发财!”
这沈越的少林武功倒是不坏,等闲三四个公人近不了身,而且颇有些胆气,只是他本是少林弟子出身,对旧日弟子留不留情,白县令尚不得知,所以首先还是先优待彭狗蛋,实际也没有什么,就是加了盐的热汤,外加管够的馒头,再换了身衣服,只是彭狗蛋已经感激地跪在半天不起来。
有了这么两位武功好手,白县令的胆气也壮了些,再加上他的县衙也又添了些人手,现下已经有了四十多人,又有天龙帮允诺的二十好手,若是逮上净慧法师这条大鱼,狠狠地斩上一刀,白云航已经看到黄条银锭都在向他招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