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后,列宁又和托洛茨基进行了一次面谈,在这次面谈中列宁忧心忡忡地说道:
“……斯大林太粗暴,这个缺点在我们中间,在我们共产党人的来往中是完全可以容忍的,但是在总书记的职位上便是不可容忍的了。因此,我建议同志们想个办法把斯大林从这个位置上调开,另外指定一个人担任总书记,这个人在各方面同斯大林一样,只是有一点强过他,就是更耐心,更忠顺,再和蔼,更关心同志,少任性等等。
这种情况看来可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是我想,从防止分裂来看,从我前面所说的斯大林和托洛茨基的相互关系来看,这不是小事,或者说,这是一种可能具有决定意义的小事……”
可是,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在正常情况下,列宁相信自己掌控全局的能力,但身体突变,使得原本可以从容考察择优选用的“接班人”问题,顿时变得刻不容缓了。
列宁可能意识到自己也许到了“交代后事”的时候。他感到需要把自己认为“最重要的”并且是“使他焦虑不安”的想法让全党知道。
列宁病重期间,斯大林和季诺维也夫、加米涅夫结盟为“三驾马车”,为攫取最高领导权紧锣密鼓地行动起来……
在如此生死攸关的时刻,托洛茨基在想什么、做什么呢?
“对于这些阴谋家来说,最大的困难是在群众面前公开反对我。工人们都知道季诺维也夫和加米涅夫,乐意听他俩的,但对于他们在1917年的叛逆行为记忆犹新。他俩在党内缺乏道义上的威望。而斯大林在老布尔什维克的狭小圈子以外,几乎是个无名之辈。我的一些朋友对我说:‘他们永远不敢公开反对您。在人民心目中,您和列宁的名字是不可分割地联系在一起的。’
党的著作、报刊和鼓动员们仍生活在以列宁托洛茨基为标志的昨天……”
这是托洛茨基真实心态的表现……
当“由谁继位”的残酷竞争已向托洛茨基布下大网时,他却仍在这些不切实际的幻觉中陶醉。
在随后召开的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上,列宁参加大会的希望很渺茫,于是出现了一个由谁来做基本的政治报告的问题。
斯大林在政治局会议上说:“当然是托洛茨基。”
他的话立即得到加里宁、李可夫和加米涅夫的支持,不过加米涅夫显然是违心的。
“如果我们中间的某个人想以个人名义代替病中的列宁的话,党会感到不自在。我们这一次就别做导论式的政治报告了。我们就按照议事日程所列的问题做必要的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