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袁世凯在那踌躇,萧天说道:
“大总统,蔡松坡是个人才,只是在这里郁郁不能得志,个中原因,想来大总统也是知道的,既然如此,何不让蔡松坡去我那作上一段时候的客,等到京城里反对声音渐渐平息了,我再把他送回来就是了……”
袁世凯想了一会:“说的也有道理,既然这样,那就先让松坡去住上几个月吧……”
说着话锋一转:“存毅,皙子,我这个总统难当啊,处处受到国会牵制,什么事情都要国会批准了,我才能去做。大总统,大总统,我看这个大字可以去了。我现在的权利那,连一个督军都及不上!”
杨度愤然而道:“我本来就不赞成什么共和,你非要听了那些人的话,搞什么共和!当今中国,唯一最适合国情的就是君主立宪!”
“事已至此,就不要再责怪我了。”袁世凯叹息连连,眼光若有若无的朝萧天看了几眼。
萧天知道,自己要带蔡锷走,这就是交换条件了:
“大总统,国会专制,原是那些议员丝毫不顾忌中国国情,生搬硬套弄出来的。要说《临时约法》有多伟大,我看也不见得。
这部《临时约法》,因为要限制大总统的权利,所以特别赶在大总统就任临时大总统前匆匆出台,整个制宪过程不过一个月,在三读程序中竟然使用起立表决,不可谓之仓促草率。
尤其在制宪会议中,对于实施内阁制还是总统制这样一个重大的议题,当时居然只有六名议员做了简短的发言并在不到四个小时就完成了表决,这实在是太轻率了。
被那些议员们倍加推崇的美国,一七八七年宪法关于是否实行总统制的辩论足足进行了十天。作为一个新生共和国的国家大法,以如此迅速的速度,外加掺入制宪者的私心,如何能调和各方利益,帮助新生政权顺利过渡并促进国家的发展及其国民的幸福?”
这一来,袁世凯和杨度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怎么也想不到萧天居然能够说出这些道理来。
袁世凯大感兴趣,仔细听着萧天说了下去:
“《临时约法》有两个重大缺陷,一是忽略了三权分立中的司法权,这往往导致立法权和行政权发生冲突时缺乏一个制衡的力量;二是对中央和地方的权力划分没有做出规定。
还有比如设立国会委员会代行国会之权力、议会有宪法解释权等,对大总统的各项权力则进行了更严格的限制。这种议会太强、总统太弱的模式,完全陷入立法权大大压倒甚至侵犯行政权的不平衡状态,所以说《临时约法》,从一开始就是为限制大总统,或者更加准确地说,是为了限制袁大总统而设立的,何来公平二字?”
“说,继续说下去。”袁世凯大喜,一迭声地催促萧天说下去。
“是。”萧天应了一声: